制伤情,然后缓缓转过了身,扶着紫鹃离开。
“别告诉他,我来过。”
她离开的一瞬,忽然开始飘雪,大片大片的雪,仿佛被扯碎的鹅毛柳絮,在半空中急转,顷刻将那单薄的身影吞没在无极无尽的风雪之中。
宗越和祁寒面面相觑,都是有些沮丧。
他们谁也没看见,在转过身的那一刻,两行泪静静的落下。
黛玉亦不擦,只是慢慢的在雪里走着,听凭泪痕自干。
“王妃……”紫鹃习惯了在她悲伤的时候劝慰,可是每每此时,却觉得不知说什么好:“王爷不会有事。”
“别说这些了。”黛玉闭上眼睛,艰难的压抑着情绪,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挂了几滴晶莹,不知是泪水,或是消融的雪。
她伸出手,将雪接在手心里,可是她的手心竟是那般的凉。
那雪片落在手心里许久,都不曾融化。
仰起脸,看着那皓雪纷然,湮灭在黑夜之中,不由的轻轻的叹息:“好大的雪,好长的夜……”
这个夜,对谁来说,都是漫长。
祁寒和宗越像是一对儿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片刻不敢离。
直到,夜将隐没。
房中终于传来声音,是欧阳绝:“王爷!”
这里祁寒和宗越都吓了一跳,聚在门旁,可是门是反锁的,他们进不去。
又过了好久。门终于开了,欧阳绝先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的脸色也很是疲惫,可是眉头仍未曾舒展,他看了一眼两个人,无力的挥挥手,一言不发的向药庐走去。
祁寒便率先进去,外间的坐榻上,水溶正阖眸盘膝而坐,在那里调息运气。
他脸色苍白,连嘴唇也褪了血色,令人暗暗心惊。
祁寒一声王爷死死哽在喉咙里,只是重重的叹了声。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水溶才长吐一口气,睁开眼眸,扫一眼满脸担忧的祁寒和宗越,嘴角缓缓扯起一个淡笑:“放心,没事。”
话未说完,眉峰便虬结了一下,压着声音咳嗽了几声,紧跟便是一口殷红的血咯了出来。
这下宗越和祁寒都是呆了:“王爷……”
水溶摆摆手,擦去血迹,站起身来:“没事,我去歇歇就好。”
他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加快几步,走出门去。
一夜已尽,天际的尽头泛起了鱼肚白。
水溶眯了眯眸,深吸了口气,然后才道:“祁寒,可有人来过。”
祁寒思忖了一下:“没有不相干的人来过。”
这个回答很模棱,也很有余地,水溶眉峰一沉,犀利的回头扫他一眼,却也并没说什么,然后脚步微重的下了石阶,最后一蹬石阶时脚下却似乎是虚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巧合,竟然是和昨夜,王妃踩空的位置一模一样。
“王爷……”祁寒觉得错愕。
水溶稳住身体,眸中掠过一丝痛痕,忽然弯下腰,伸手一点点拂去雪层,雪层之下,露出一点浅浅的黛青,柔和而温润。
水溶手上一顿,连忙从雪中扒出来。
那是,一只黛色的玉指环,很小的一枚,却很精致。这是大婚不久,偶然一次得了一块黛色的美玉,因正合了黛玉的名字,水溶便令人打了一套头面给她。黛玉尤其喜欢这枚小巧玲珑的指环,一直带着。
水溶握在手里,然后缓缓的直起身来:“她来过?”
“是。”祁寒答的并未犹豫。
水溶闭了闭眼眸,长叹一声,豁然开眸的同时,已经折身向主院走去。
黛玉静静的立在廊下,望着院子里一行行空落落的梅枝。也只是一度绚烂,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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