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人发难,自然有人主动出来反击。
“年岁太大?既然如此,便不该受命,以至于贻误战机,当日那些保荐之人的用意委实令人生疑啊。”
很快,几句话的工夫,便衍化成了朝中党派的彼此推搪指责。
邹淮立在群臣之间,冷冷的面容仿佛玄铁一般,不着任何的情绪,但见争的实在不像话,皱了皱眉,开口道:“够了诸位,现在要紧的是如何挽回败局,不是让你我御前折辩互相推卸,便是有人肯担下来,又与大局何益?”
这位冷面煞神一般的兵部尚书,近段日子来,因深的皇上的宠信委以重任,故而在朝中说话的力度也是水涨船高,所以,他一开口,刚才还在争论不休的人便都住了嘴。
宇文祯这才冷笑一下道:“当日下旨请卫老将军重披战甲的人是朕,依诸位卿家的意思,是朕用人不力了。”
一句话,令众人都慌了神,噗通噗通的跪地:“臣等不敢,臣等万死。”
宇文祯语气轻松:“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以一时之胜负而论,若谁有不忿,便去山东接下帅印,替朕分忧,如何?”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低下头去,刚才还七嘴八舌,现在却都开始入定,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这时一个人忽然出列向前,敛衽一跪道:“家祖确乎年事已高,臣卫若兰虽不才,愿往山东,襄助祖父,为我陛下分忧。”
少年人语气诚恳,将额头重重的落在了青砖之上。
宇文祯眯了眯眸,眸底倏然一阵幽冷,然后缓声道:“将门无犬子,其志可嘉,日后自然有用你地方。不过卫老将军带兵,朕放心的很,你还是暂时留在京城,在兵部历练阵子罢。”
“是。”卫若兰低垂的眉睫看不出欣喜还是失望,再行一礼,退了下去。
宇文祯便转向邹淮道:“即刻兵部行文,令卫将军尽快组织兵力,务必在十日之内,夺回聊州。”
邹淮躬身答是。
一时间,群臣都有些错愕,把他们急急火火的召进宫里,他们不遗余力的唇枪舌剑,可是皇帝最后却只是下了这样一道不疼不痒的旨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疑惑,其实邹淮心里也是一闪而过,只是并未放在脸上。果然,待人都退出去,宇文祯独独将他留了下来。
“聊州之失,邹淮,你以为若何。”
邹淮思忖一下,坦诚以告:“本不该失!”
宇文祯微微一勾唇:“这是自然,可是现在,不该失的地方却失了。据朕得到的密报,这位卫老将军不守聊州,秘密分散兵力至周围的镇甸,以至于坐失重镇,实在是有些匪夷。”
语气里的深意令邹淮一凛,默然,这件事,他并不知道,也就是说除了他这里,皇帝另外还有消息来源,正想着,却听得头顶上宇文祯道:“说话!”
邹淮定了定神道:“臣是在想,卫老将军此举,说不得是另有深意,不妨再等等看。”
宇文祯眸中闪动着锐戾道:“朕也怕是如此,所以才给他十日内的宽限,无论定什么计策,也都该了了。”
“是。”邹淮道。
宇文祯却忽然深深的吐了口气:“朕也要做两手准备--你暗里点集余部,等朕的号令。”
邹淮诧异道:“皇上,那京城……”
宇文祯咬咬牙道:“放心,朕已经下令,调动蜀军来京城……”
“皇上,臣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何不令荆王麾下的兵马入京。”邹淮道,荆州的兵马,调动起来,不是要比蜀军近的多?
“不必着急,有些事,朕还看不太清楚,总不能引狼入室--还有,邹淮,派人去给朕盯紧了那个卫若兰。” 宇文祯眸色深沉,嘴角冷冷的牵动了一下道:“到山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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