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否认,哪有清白姑娘愿意去赌坊的呢?!”
“永福,把每件事想的太复杂,也不是好习惯。”风兰息扯唇一笑,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不该相信眼睛看到的所谓“真相”。过去,他也跟永福一样绑手绑脚,束缚了自己的心,其实闭着眼,捂着耳朵,不理会传闻,才能找到跟自己心有默契的伴侣。
“侯爷的意思,我还要继续打听下去?韶大夫说不定根本不在阜城,就算在——”永福脱口而出,说到一半,这才发觉自己逾矩,挺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守口如瓶。
就算她还在阜城某一个角落,对自己避而不见,找到韶灵,他们之间还能有转机吗?!
也许只是多余的举动,但他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知晓一切关于她的消息。
风兰息铭心自问了一遍,但显然,情感压制了理智,他沉声道。“继续打听。”
永福应了一声,端着冷却的宵夜,出去重新温热一次。
风兰息安静地打开书案之后的柜子,那一块紫红色的绸缎,是他逼迫韶灵给他的。他当然知道,在谁的身上看到过那件披风……
惧高的宫琉璃,在戏台上看不了戏,临阵逃脱,一个晚上都没休息好……
烟雨自尽的疑点重重,烟雨对自己说过宫琉璃里外不一的那些话……
忘记所有记忆的宫琉璃,却会用情爱诗词,表达对自己的爱意……
打铁匠陈水的指证被宫琉璃指派去杀人,栽赃,甚至曾经追求过宫琉璃,宫琉璃利用了他……
梅少功在自己面前得意地冷笑,侯爷真是得了一个无价的宝贝啊……
韶灵眼底的恨和决裂,令他夜夜无法安睡,他总是梦到年少时候见到她的那一幕……他想要伸出手,帮她理好散乱在鬓角的青丝,当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她,下一瞬,她的身影轮廓,宛若被风吹散的青烟,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身旁。唯有他一个人,还坐在侯府的树上,盛夏的碧绿树叶,一片片发黄,褪色,凋落,茂密丰厚的树冠,一刻间变得光秃秃的寂寥。
“风兰息。”唯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听不出一分情绪,却又似乎包含了千万种的心情。
突地,他听到了她轻蔑又不屑的笑:“宫琉璃早就死了,死在九年前的那场大雪。”
是他的决定,将她锁在毫无天日的黑暗中,甚至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即便告知他,宫琉璃已经死去,这世上再无宫琉璃的存在,她也不愿让他看着一个冒牌货,回忆过去的点滴。
更不愿让一个如此不堪世俗的女人,染脏了“宫琉璃”那个冰雪纯净的名字。
“真希望,你不要一辈子怨我。”
他苦苦一笑,身影孤寂寥落,仿佛这么多天,习惯了自言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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