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硬是为她赢来几分活色生香。
韶灵轻轻一瞥,并不追究掌柜的话,将这一枚红色流苏,挂在自己的衣襟上。
这一日,她等了好多年。
她们以为她已死,但她却还活着,而她从未放弃过复仇。
她无法容忍别人庆祝她的不幸。
素手半眯美目,红唇高扬,无声冷笑。
久别重逢,她们早已认不出她来,更不知她会是她们将来的恶梦。
既然她已经是无人记得的太傅嫡女,那她会让他们一点一滴都记起来的,这辈子,休想忘掉!
马车徐徐开往侯府,窗边的七彩流苏翩然飞舞。
“真是便宜那小蹄子了——”展绫罗一上了马车,就换了副嘴脸,暗暗不平,怒气难消。
如今她们母女寄住在侯府,虽然衣食无忧,但手边也并不阔绰,一匹上好的绸缎,却是平白无故给了陌生人,她当然不太乐意。
季茵茵脸上的笑,渐渐被冲淡,她一手覆上展绫罗的手背,柔声反问。“母亲何必跟她计较?”
展绫罗不再言语,美丽的脸上却尽是不快。
“我们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季茵茵将螓首依靠在展绫罗的肩膀上,粉唇扬起,眼底落入轻蔑不屑。
展绫罗轻轻拍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果然是我教养出来的女儿,知书达理,端庄文雅,谁看了都喜欢。”
“那匹缎子不过十两银子,若是我们跟她起了争执,她去散播不利我们的流言,那倒是划不来的,母亲。”季茵茵缓缓悠悠地说,文雅秀气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果然是你想得周到。”
展绫罗沉下气来,听她讲的有道理,点了点头。
半响之后,她才轻声说:“后天侯爷要请不少人,你一定要给他挣点面子。”
季茵茵眉头轻蹙,隐约有些担忧:“只是……侯爷似乎不愿我见外人。”
“你自然想方设法去,你见了光,好事就近了。”展绫罗在季茵茵耳畔低语,季茵茵笑的高雅。
绘着“灵药堂”洒脱飞扬三个大字的匾额,被两个男人挂上眼前这座单独的小院门口,韶灵雇了两人,在门前派发清凉解毒的凉茶,不花一个时辰,阜城的百姓来了陆陆续续的四五百人。
如今已是五月下旬,阜城位于江南,天气已然燥热起来,百姓们稍稍忙活半天,就是汗流浃背。一看在这闹市中新开了个发放凉茶的药堂,但这凉茶不同于以往的,沁香甘甜,止渴清亮,有人排了一次还来第二回。
“小姐,药堂什么时候开张?”黄昏时分,三大缸凉茶全部售罄,男人望着坐在药堂内翻书的红衣女子,问了声。
韶灵抬了眼:“明后两日你们继续来。”
另一个男人面露惊讶,本以为是新开张的噱头,但熬煮三大缸的凉茶,也要不少本钱。“还要派发?”
“对。”韶灵笑道,有些不以为然。“麻烦明日再多烧一缸,人会来的更多。”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
两人领了工钱,笑呵呵地说。
“这儿乞丐最多的地方在哪儿?”韶灵走前几步,浅笑盈盈。她并不急于开张,她需要用三日时间,为灵药堂造足势。
接连两日,流连在街巷中的每个说书人都在讲大漠灵药堂的由来,十来个小乞丐们编唱了朗朗上口的儿歌,手舞足蹈穿行于人流之中。
三日不到,整个阜城都知晓了灵药堂的存在。
……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