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看那茶水从壶嘴中倾倒而出。“阜城。”
他终于问了。
九年都不曾在意过她的身世,如今七爷却想起要问,她更不能掉以轻心。韦庄才是她的老家,韦庄不过是千百户人口的乡野之地,百年内出人头地的宗族也鲜少有之,有些事,不必掘地三尺,就能被他轻易获知。
但阜城就不同了,在京城之下,整个江南最繁华的地方,就属它了。名门望族比比皆是,商贾大户如过江之鲫。
“原来是阜城呵……阜城可有个非同一般的人物啊——”慕容烨径自陷入沉思,虽然言语闲散,但目光却炽燃着。见她端着茶盏盈盈走来,他语调轻转,唇畔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你听说过那人名字没有?隐邑候风兰息。”
茶杯端的稳当,茶水不曾溢出一分,她扬起唇,宛若懵懂孩童,嫣然一笑:“七爷,侯是什么?”
“王侯将相。”慕容烨接过温暖茶杯,却懒得解释清楚,一句带过,逐字停顿。
“我不记得七爷让人教我学习这些。”韶灵噙着笑意看他品茗姿态,神色自如,唇畔溢出一道艳羡的轻叹。“不过此人的名字倒是好听。”
慕容烨望向她恬静的侧脸,许久,才缓缓溢出一句话来。“岂止名字好听,据说人也长得玉树临风,一等风流,绝世无双。”
茶杯送到她的手边,待她接过,他却扬起坏笑不松手,将那双软嫩柔荑抓到胸前,紧紧贴在他寒冷如冰的心口。
她的掌下,隐约有他的心跳。
慕容烨长臂一拉,她始料未及,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上,一手握着茶杯贴在他的胸膛,她的气息紊乱,却并不心动。
一样的戏码,用了两遍就不好玩了。
她并不含羞低头,相反,对着他的脸,浅浅笑问:“七爷对这个侯上了心?”
“这些都等爷睡醒了再谈,如今——”慕容烨并不避讳,脸上也不见半分怒气,翻身搂在怀中,嗓音越压越低。“陪爷睡一晚。”
“七爷,韶光还在屋里等我。”韶灵的脸色越来越淡,哪怕这个男人对于自己而言暂时是安全的,但被慕容烨拥着入睡,哪里是她敢想的?
他的凉意从胸口传来,她像是贴着一个冰块,而他仿佛贪恋她的温热,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际,闭着眼佯装入睡,一听她提及韶光名字,语气更是决绝霸道,不容商量。
“那爷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犹如一头困兽,被困在他的双臂之中,甚至两人胸口贴合的毫无缝隙,她一呼吸,胸前丰盈就有起伏,同床共枕的姿态更令人难堪,她动弹不得。若他是个正常男人,又如何能克制软玉温香在怀的情欲?
她睁着眼,在慕容烨的怀中熬了一夜,他果真不曾动别的念头,仿佛她在他的身边,不过是一个暖和的枕头罢了。过了三更,他的身子渐渐回暖,不再那么寒凉,拥着她的手也松了。
这时韶灵才舒了口气,背转过身去,她并不习惯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仿佛连她空了很久的心,也拥挤许多。
垂下眉眼,她神情松懈,暗生自嘲,这回是她多心了,慕容烨所谓的“睡”她,居然如此单纯。
身后的男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韶灵的目光定在那窗外的月华上,突地想起九年前被马伯从水中捞出,冻伤的身体翻了个面,她见到的就是如此明澈无暇的月色。
僵硬的肩膀,终究无声垮下来。
她躺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身子像是被千军万马践踏而过没有一处不疼的那一个雪夜,雪花堆积在她的眼角,却迟迟不化,她死过一回,才知此生永远无法忘记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绝望和萧索。
从那以后,她就不信任何人了。
只是为何……今夜她的心多了一抹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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