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易大吃一惊,姒昊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强悍,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却不曾出现这种茫然的哀叹,刚要说几句什么劝解一下,只听远处隐隐有歌声传来,不禁一怔何人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宫廷重地大声喧哗。
姒昊鼋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就是从锁灵宫那里传来的,他快步走了出去,穆易忙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甬道来到锁灵宫的宫墙之下,守门的护卫忙打开门,声音越来越明晰,是一首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曲子。
顺着洁白色大理石台阶一步步走上去,就到了最顶层的高台,姒昊鼋默默站在石柱的阴影之中看着光影中那个恣意释放的女人,一袭青衫迎风漂浮,手中怀抱着一架凤尾玉琴,边唱边舞,曲调潇洒又带着伤感和落寞。
笑怡依然唱的是那首《笑红尘》,桑谷荣再次听得痴了,有崇逸微垂着头手指点着酒樽打着拍子,离莫静静坐在一边陷入了沉思,只有芈坚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这首曲子实在是新奇啊!怡儿!可否告知这曲子的名字?”
笑怡喝得多了,本就不胜酒力,转过身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被芈坚牢牢扶住,她哧哧笑道:“一首我们家乡的曲子,笑红尘,你说好不好听?”
龙髓火焰映照下,笑怡的眸子分外晶莹剔透,明亮的眼眸中又晕染着一层水雾,说不出的凄楚落寞,他心头一紧怀疑自己这一趟是不是错了,也许她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恋家的小女人而已,此时却被推至风口浪尖之上,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好听!”芈坚沉沉应道,将她扶坐在一边的锦垫上,随手拿出一支玉箫来,不一会儿悠扬的箫声响起竟然和上了笑怡刚才歌唱的调子,笑怡看着芈坚颀身而立,风卷起他身上的银色袍角一层层荡开,宛若仙人般洒脱。那箫声更是玲珑悦耳。悠远绵长,不禁跟着哼唱起来,桑谷荣和有崇逸不自觉的擎剑在手轻轻敲打着青铜酒樽和着一节一节的拍子。整个亭台的顶端不像是住着一群被困顿在此的囚犯倒像是一群踏歌而行的潇洒浪子,伴随着悠悠弱风,或飘渺,或轻灵,画面唯美到了极处。
姒昊鼋看着那张如花笑颜,心头一阵憋闷,曾几何时这张笑脸只对自己一人绽放,此时离他却是越来越远。
他的身姿微微摇晃了一下。身后的穆易忙走上前去:“大王!”
姒昊鼋摆了摆手,缓缓转过身踏着笑怡的歌声一步一步挪下了锁灵宫的宫墙,外面的金甲武士纷纷退下让开一条通道。姒昊鼋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顾着高台上渺茫的身影,又转过身带着一丝很绝:“传令下去,锁灵宫加派武士防卫,不得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穆易脸上的诧异一瞬而过。转而低下头:“是!”
笑怡一觉醒来依然是天光明媚,头晕沉沉的带着宿醉过后的木讷,她左右看着周围的罗帐低垂,身上的衣物已经簇然一新,猛地惊醒,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寝宫中的?夜间喝的也确实不像话。怎么能醉到人事不省呢?
外面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走进几个女奴端着烧好的热水服侍在近旁,笑怡坐了起来揉了揉散落的秀发:“他们几个醒了没有?”
女奴抬起俏脸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意。
“哦。对不起,我……”笑怡有些沮丧,忘记这些女奴是不会说话的。
笑怡走下床,身边的女奴帮她穿好衣服,脱去昨日的厚重回到了常服的轻松。笑怡伸了懒腰,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一片明媚。顺着房檐屋角看了过去,远处隐隐约约显示出一处绿色莹然正是熙园的方位,她愣愣神,突然想起什么,忙跑出殿室,芈坚一个人坐在殿阁正中的小几边喝茶,依然是干净利落,抬起雏恶鸟的面具看着她挤出一个灿烂到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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