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庶务自然是忙不过来,如今眼看着大郎的官职便要定在京中了,怎能再劳烦姑母为侄女管着二房帐目,在外人看来,岂非会说是侄女的不是?”
就是亲兄弟还明算帐,更何况她们还只是姑侄?
从前谢氏说动她嫁过来时,不是将二房说的天花乱坠,她当时是新妇,只想着先把人妻这个角色做好,即使她想把手伸长,远离了京城也没办法。
她当时还以为二房的帐目是握在两个姨娘手里,到她这个正牌大奶奶回了来,这两位自然要退位让贤,却没想到竟然是……
这样想着,谢旻君自然便是咬紧了后牙槽,也亏得姑母在给她的信中只是报喜不报忧,编排这个诋毁那个,却将最重要的丢在一旁,这三年来她尽是被糊弄了过去,想到这一点,她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你看看,这就沉不住气了?”
谢氏却是啧啧两声,颇有些看轻谢旻君的意思,“你小姑如今和离回娘家住了,你就不想想她打的什么算盘,也有心思和我闹腾?”
谢旻君一怔,狐疑地看了一眼谢氏,这又关长安什么事?
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且看她家翁那模样必不会忍心让女儿一辈子留在娘家再不嫁人的,迟早都要是别人家的,她犯得着和长安呕气吗?平白惹来丈夫与家翁的不快。
再说,即使长安回了二房,那也是外嫁的女儿,她这个正经的媳妇管事是理所应当的,就算说到老夫人那里也是占理的。
“姑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旻君抿了抿唇,目光淡淡地看向谢氏,心中却在不停思量着。
“我什么意思?”
谢氏失笑,看了一眼谢旻君,这才缓缓道:“你那小姑厉害着呢,当日就能把老夫人气得跳脚,你就不怕她回了你们二房兴风作浪?”
“长安如何我是管不着,”谢旻君挑了眉眼,听了一会儿她也觉出了谢氏话里话外的意味,这明显是和她东拉西扯,就是不着重点,她可没那么傻,只是轻哼一声,“只是咱们二房的银钱财物可都是捏在姑母手中,姑母不觉着自己管得太宽了些吗?”
出嫁之时,谢旻君的母亲便教导过她,男人的心她可以不把握住,但房中的权利和银钱一定要紧紧抓在自己手中,这才是女人在后宅立命的根本。
眼下沈长健还算安份,朱英也不是个会玩弄心眼的,所以她如今缺少的是在后宅的权力,她二房当家女主人的地位。
“旻君,你从前可不是这般的。”
谢氏瞬间变了脸色,淡淡地瞥向谢旻君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姑母记得你从前在家里温文乖巧,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怎的如今嫁进了国公府反倒变得小家子气了,莫不是被你那小姑给带的……”
话到这里谢氏已是轻轻一笑,带出一抹嘲弄之意。
可谢旻君却不吃谢氏这一套,只冷了脸色,道:“我从前也听爹爹说过,姑母还未嫁人时亦是知书达理,谨守规矩,怎的如今身在大房,偏要硬管我二房的庶务,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是欺我二房没有主母,但我这大奶奶可也不是个摆设!”
谢氏怎么说,谢旻君便也一字不差地给顶回去,去任上三年没在宅门里呆了,她原以为那些斗姨娘惩恶仆的手段伎俩都忘却了,没想到如今还有用武之地。
二房统共才有几个女人,两个姨娘生性软弱说不起重话,朱英完全是在她的压制之下,长安一个要外嫁的女儿,手伸的再长也够不着,所以她才是二房执权柄之人,谢氏掐着二房的命脉,这便是拿捏着她的咽喉,若是这她都退让了,那今后在沈府的日子要怎么过?
谢氏已经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却强自忍着愤意,眼珠子一转,轻声斥责道:“你这孩子,姑母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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