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样变化的?在他反应过来之后,自己竟然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执念。
他去了长江以南任何一个沿海的城市,大的小的,没有一个落下。他明明知道这是大海捞针,可是他还是走得义无反顾。他时不时地就会做梦,梦见他和陶蕊在街巷的某个转角不期而遇。可是梦见她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他却硬要梦见她挽着章宇的手满脸的笑容。
那分明是对自己的嘲讽。
海边的城市潮湿温润,魏永旭受过伤的关节在湿气的侵袭下疼痛难当,有时候甚至痛得他睡不着觉。生活在海边对现在的他而言根本就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住在这边城市的朋友们看到他拖着行动不便的身体在海边遭受这样的折磨,不约而同劝他回去,只是魏永旭谁的话都没听。
他穿过大街走过小巷,只为了寻找一个人的背影,只为了带一个人回家,谁也不能阻止他。
在这样的疼痛中度过了两个月,很快就迎来了南方酷热难当的夏天。魏永旭尚未痊愈的身体经过一系列的折磨,早已经伤痕累累,到了厦门他便直接中暑了。
想他身体健壮怎么有过因为中暑在床上躺上一天一夜的经历?
可是第二天身体还是昏昏沉沉,他就离开了旅店,因为他要去找陶蕊。
他穿街走巷,避开豪华的大街专走安静的小路,因为陶蕊不喜欢热闹。
这里是旅游城市,又是暑假时分,游客很多,但是多聚集在大景点,小街小巷却是平静。
头顶是茂密的树枝,耳边是鼓噪的蝉鸣,鼻翼间是带着海腥味的热风,脚下是冒着热气的柏油路,他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内心里却是空旷一片。
他走过那么多的城市,见过不同的风景,他终于开始慢慢体会了陶蕊那么钟情于旅行的心态。境遇是那么痛苦,困在如常的生活里只会更加痛苦,不同的风景会带来不同的心情,有些心情可以把内心的疼痛覆盖。
旅行对于那些满身伤痕的人而言是一种救赎。而她一身的伤痛,没有人会救她,她只能如此自救。
伫立在斑驳细叶的蓝花楹下面,魏永旭忍不住想,自己会不会在低眸的瞬间遇见陶蕊?
自己脑中的思绪开始慢慢退去,吱吱的蝉声渐渐地回到了脑海里,而且不断放大,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撑破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魏永旭脑中嗡嗡作响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可是他却认得那个声音——
魏永旭猛地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苍翠的院落,一个短发的女人背着他站在葡萄架下与另外一个中年妇女说话,魏永旭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穿着碎花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剪得刚刚齐耳,依稀可见那双小巧圆润的耳朵。
中年妇女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好像笑了,笑得双肩微颤。日光照在她的身上,把碎花裙子的碎花切得更碎了。
她们站着说了多久的话,魏永旭就这样看了多久。他不是不想走过去,而是双脚仿佛被固定在柏油路面上了一样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头顶的太阳直直地照射过来,他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他看到女人跟中年妇女道别,随后撑着小花伞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去了。
魏永旭在心里咆哮:我的脚,快点动!快一点追上她,追上陶蕊!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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