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屋子里再没有任何动静,明云裳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只是这样吗?绝对不会,天顺帝一定还有其它的安排。
正在此时,棺材盖突然掀开,屋子里的光线也陡然变得明亮了起来,她的心一惊,下意识地就朝棺材里看去,却见那里赫然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的脸上满是鲜血,脸上的肉也翻了出来,看起来无比地可怕。
明云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谨夜风,那人此时的样子和谨夜风死前被她画得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实在是极像,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下意识想要唤谨夜风的名字,一股凛冽的杀气朝她袭来,她陡然清楚,在这杀机四起的皇陵里,只要她走错一步都将被天顺帝杀了。
而她的身份原本就是假的,这是否她最大的弱点。
这件事情明摆着是针对她的弱点设计的,在天顺帝的心里,因为容景遇三番五次的游说,天顺帝对她的疑虑从来都没有消除。
她只微微一迟疑便即哭道:“你还没有死吗?是不是因为上次替我挡刀,被人害死之后死不瞑目?你不要怕,我说过,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容景遇,你个混蛋,我要和你拼命!”
她的话一说完,便一头朝墙边扑了过去,棺材里的人怔了一下后问道:“是容景遇下的毒手?”
那人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显得无比的诡异,明云裳一听到他的问题心里倒有了三分寒意,果然,这只是一个局。
天顺帝先是把众人困在这里良久,然后在这里布下了恐慌的种子,更在她之前,杀了那些朝中大臣,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在摧毁人的意志。而当一个人的心里满是恐慌的时候,最是容易暴露心中之事,若心中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暴露出来。
明云裳对于天顺帝的这种手段,心里讨厌至极,却再一次要体会到了天顺帝的手段。
她当下一边哭一边道:“就是他,他一直想要杀了我,能到宫里杀人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棺材里的人没有动,明云裳却已泣不成声道:“你自小跟在我的身边,你就那样去了,让我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
棺材里的人没有说话,却轻轻敲了一下棺材板,只听得一声轻响,他便从棺材里消失了。
明云裳还在哭泣,眼睛的余光却也看到那人已经离开了,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哭得更大声地道:“你去哪里呢?你今日在这里见我,是不是想家呢?我虽然命人将你的尸体送回了宜城,但是你是枉死的,想来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我一定会替你杀了容景遇,以慰你在天之灵!”
她到此时已经明白这里只怕和她住的房间一样,外面只怕还有人在一旁看着,她便又扣首道:“你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这些年来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替你烧纸钱,你也不替自己换身衣裳!”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爬了起来,而后又像是明白一些什么后抹了一把泪道:“等我回去之后,一定给你烧你几件像样的衣裳。”
她缓缓站了起来,却见得后面的墙出现一个地道,她的微微一怔,见她方才进来的地方已经封了起来,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明云裳把眼泪抹了抹,然后便朝那地道走了过去。
地道里有些阴暗,她纵然明知道方才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个人是假的,此时心里也难名有些惧意,她不惧鬼神,但是极度讨厌这里这么冷厉的气氛,她能闻到潮湿的空气,甚至能闻到地底下尸体腐烂的气息,她轻轻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地朝前走去。
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天顺帝不过就是想摧毁她的意志,让她说出了她的心理话来。
她原本就是个心智极为坚定之人,此时这般一想,心里倒又安定了几分,知道这条路上肯定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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