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阿展看着他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仿佛就真的能体会到他为陆弯弯着想的心情,所以他胸口的愤然慢慢平静下来。
容晔出了酒店,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从兜里掏出录音笔,他说:“真相就是我们曾经相爱过。”
他一遍一遍地反复去听,不可否认,心底还是有那么丝不舒服存在,因为这个男人曾经与陆弯弯那般亲密。但是相比起初初知道的愤怒,他的心境要平和许多。
虽然真相仍分不清真假,但是很显然阿展说这句话是带了明显要刺激他的成份。
唐昕锐来的时候,正看到他坐在窗前,手里像是拿着只杯子,望着黑漆漆的窗外,空间里一遍又遍地回响着阿展那句话,他眼眸闪过意外。
因为他只开着书桌上一盏台灯,坐得又在那一隅的光线之外,所以唐昕锐并看不清容晔脸上的表情,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沉闷。
他果断开了书房的大灯,然后拿起桌子上躺着的那只录音笔,按掉,有些生气地问:“你自虐呢?”
容晔转过头来看着他,蹙眉:“你不去陪你的未婚妻,老往这儿跑干什么?”
“人家让我陪才好,眼里只有病人,我都恨不得自己变病人了。可惜她可以是任何人的好医生,就不能是我的。”唐昕锐抱怨。
这次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简直怨气冲天。
容晔听了一笑了之,其实他挺羡慕唐昕锐与慕桐的,哪里像他和陆弯弯,如今别说吵,就是说一句话都成了奢侈。
唐昕锐见他杯子里盛着清水,夺过来就想喝,却被容晔将手拍掉:“脏不脏。”
“切,我训练的时候,带泥的水都喝过。你的口水而已,小爷不嫌弃。”他说着就又要来夺。
“滚,本少嫌你。”容晔躲开。
唐昕锐眯着眼睛看他,觉得这丫不对啊,一个杯子而已,还是印着某店名的杯子,他怎么看起来挺紧张的?不然他这么讲究的人,莫名握着这么杯子像宝贝似的干什么?
“弯弯小妹用过的吧?”
容晔这个人其实很简单,所以反常的举动一般都和陆弯弯有关。
容晔没回答,继续握着杯子望向窗外。
“我说,你们这样不是办法,她孩子都快生了。”唐昕锐劝。
容晔又何尝不知。
可是她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他居然连当初她从国外,算计的心情都不敢有了。他怕她出意外,怕任何风吹草动将她与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说到底,还是陆弯弯在a市差点流产造成的后遗症。
唐昕锐看了眼手中的录音笔,说:“这人明显是在刺激你,何必非要问他,自己去美国查不就好了。”
他就不信,一点蛛丝马迹查不到。他发现容晔平时挺精明的,在爱情方面却变得比普通人还普通,脑子一点儿不灵光。
容晔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从前他不敢查,是因为害怕真相,因为陆弯弯看着阿展的眼神做不了假。可是就在他刚刚一遍遍地听着那句话时候,他突然明白,他们的症结并不在此。
何况,他与陆弯弯已经走到了如斯境地,查到了又能有什么意义?可以挽回吗?
唐昕锐看着容晔这样子就想骂,半死不活。
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骂不出来。这事如果换作是他,他也未必就看得透。从前他觉得自己挺大方的,娶个什么样的女人都差不多,因为自己从前也挺混的。
但是认识慕桐以后他就不这么想了,慕桐如果从前与别的男人也曾经亲密过,他定然也是不舒服的,这是男人的劣根性。虽然很不讲理,但是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他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必须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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