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宋夕潮指着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
申屠府中,家宴过半,酒也换了两壶,岳惜岚执意要盛澈尝尝自己的手艺,起身去后厨做甜汤了。
桌上只剩申屠与盛澈两个人,盛澈拿起酒壶将酒盏斟满,双手给申屠递了过去。
“终究要走这一步?”申屠沉着一张脸问道。
盛澈笑了笑,与他碰盏:“叔父莫要再拦了。”
“我拦得住吗?”申屠气得拿起酒仰头喝下,重重将酒盏搁在了桌上:“岳恒天那小子也是,一声不吭的跟着你胡闹,他别落我手里,不然我高低打断他的腿!”
“若他有朝一日真的因罪入了罗刹院,叔父可要高抬贵手啊!”盛澈状似随意道。
申屠定定看向她:“你还有事瞒着我。”
盛澈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酒盏外壁,里面的酒水瞬间泛起波纹。
“降将不杀。”她只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申屠一时沉默,许久后才道:“还有什么事嘱托我?”
“叔父晓得我爹喜欢捡孩子,我还有一个自小跟着我的弟弟,叫做正尘,叔父应是见过的,还望叔父在我离开后对他照顾一二。”
盛澈确信赵倾城不会为难正尘,此行凶险怕是有去无回,她也定然不会将正尘带在身边,但正尘那小子是头倔驴,待她离开后,他定然不会独自留在宫中。
如今上京城中,能护住他的,唯有申屠了。
申屠看着盛澈,忽然道:“那孩子,怕不是你爹捡来的吧。”
盛澈一滞,“叔父怎知……”
“你以为当时他偷了千秋锁我为何不揭穿?”申屠静默片刻,叹惋一声:“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叔父是如何认出他的?”
“我在你父亲手下当差也有五六载,他认识的人我自然也识得,萧正道当年建罗刹院时,没少与飞龙的人打交道。再者说,正尘那小子简直和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来如此。”盛澈恍然若悟。
申屠摇着头又给自己倒了盏酒:“古人常言人世一遭总归要给自己留个痕迹,子孙后辈便是,从前我觉得此言甚是荒谬,如今再看你们,却当真觉得自己那些故人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第一次见惜岚姑姑时,曾听她提起过你们曾有一女。”盛澈回忆道。
“那是阿岚骗你的,”申屠道:“只是怕当时你察觉出什么,才不得已说了谎,我是入过罗刹院的人,满身伤病,又怎会有孩子哪。”
盛澈稍一思忖,反问道:“惜岚姑姑当年可是以死侍培养出来的?”
申屠一怔,抬手指着她:“你这丫头啊,太过聪明也未必是好事。”
“叔父自有男子汉的担当,惜岚姑姑嫁于叔父,是姑姑的福气。”
盛澈并未道破,她身为江湖中人,自然晓得高门大户养出来的死侍自小便会被灌下断子药,才会在危急时刻无牵无挂,心甘情愿为主赴死。
申屠又怎会不知,却还是将这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不想让自己的妻子饱受丝毫非议。
她缓了缓,道:“正尘本名萧纵横,若是叔父不弃,便让这小子给叔父与姑姑养老送终吧。”
申屠握着酒盏的手泛起了青筋,故意冷着一张脸看向她:“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救过你的命,若是说养老送终,也该是你!”
盛澈无法承诺,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响起脚步声,推门而入的竟是正尘,手里用托盘端着甜汤,岳惜岚紧随其后。
“小正尘在府中迷了路,不知怎么的走去了后厨。”岳惜岚道。
盛澈打趣道:“你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