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带里面的示意声响,正欲请示琉依姑姑该当如何之时,殿门吱呀从里面被打开。
只见盛澈神色沉郁的从里面走出来,琉依心下一凛,默然抬手,命守卫先按兵不动,只身入殿。
“娘娘!”琉依快步走向早已虚脱到只能倚靠在主座上的人身边:“可是计划有变?”
话落,她这才注意到那柄贯穿梨木方桌的短刃。
“娘娘,这是……”
“这是她留给哀家的谢礼。”顾鸿芊说着,肆意笑起,笑的毫无仪态,笑的眼角带泪。
“兄长啊,最后还是对哀家心软了。”
“娘娘您在说些什么?”琉依惶恐的扶住太后颤抖的手:“这与顾相又有何关系?娘娘这是打算放过皇贵妃?”
顾鸿芊缓缓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恨道:“放过她?自今日之后,怕是她不会放过自己了。”
……
宫道尽头,瑟瑟寒风,一眼便可望到景央宫门庭的地方,直到那道身影安稳的出现在自己视线中,赵倾城才放下心来,默默转身离去。
这深宫高墙内的宫道她走过许多次,青灰色地转井然有序的排列铺陈,绵延至人所能及的所有地方。入宫三年,盛澈走过的地界不过十之三四,可她依旧觉得这皇宫小的可怜,不过是天高海阔间的一隅之地罢了。
今日再看,何止于此。
这地方令她生厌,令她憎恶,令她想要毁之殆尽。
再回神时,目之所及的尽头似乎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盛澈定定站在原地,眸色越发深重。
赵倾城回到勤政殿没多久,冯和槿前来禀报,说是盛澈想要请申屠院判入宫一趟。
他本欲回绝,哪知冯和槿当即递上一个小物件。
赵倾城看到东西脸色一变,当即去摸自己腰间。
荷包何时不见的?难道是昨晚偷偷去看她,抱她上榻时落下了?
见陛下面色有异,正中娘娘所言那般,冯和槿只能硬着头皮接着传话:“娘娘还说,是陛下不守承诺在先,她有来有往,只是想在大婚前见一见老友而已。”
虽不知陛下给了娘娘什么承诺,但显然娘娘吃透了陛下的心思,他才将这话一字不差的说完,陛下便松口让他去请申屠院判。
申屠见到盛澈时,这丫头貌似正打算借酒浇愁,可不知为何,却拧着眉头瞪着盏子还剩大半的酒水。
“这酒好生难入口!”盛澈气急败坏的将上好的白玉酒盏狠狠砸在地上,惹的刚一脚踏进殿里的人轻啧一声。
“上好的奎山玉盏,啐一个整套就废了。”申屠走近,拿起酒壶闻了闻,酒是好酒,估计只剩人的问题了。
“”
盛澈抬起眼皮又落下,伸手去够申屠手里的酒壶。
“不都说难喝了吗,还喝个什么劲儿。”申屠抬起胳膊举着酒壶,撇见她手上的白布:“方才来的路上听小冯大人说你伤了,就是非得自残才换得见我一面?”
盛澈蹙眉看他:“你怎么和正尘一样。”
“哪里一样?”
“一样自作多情!”
申屠倒不觉的难堪,直接将酒壶搁在盛澈摸不到的地方,收摆往她面前一坐。
那日申屠在约定地点等了整整一夜也并未将人等到,他便心下明了盛澈计划失败了,想来心中郁结也是有的。
只不过不到两日的功夫,这丫头就找到机会让他进宫相见,想来还不打算放弃。
他一把从鬼门关前捞回来的老骨头,早已看透生死,随她折腾就是。
“不管如何,你费尽心思让我进宫,总归是有正事要说。”
盛澈心烦意乱的厉害,顾鸿芊说的话,她怎可能轻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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