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敢在眼下出手置她于死地的人,唯有贤妃了。
建承王府抄家灭门祸及周家,周筠作为王府大管家死于罗刹院,其子与发妻皆连坐斩于闹市,周烟雨因嫁入皇宫才免于受罚,但论哪个能咽下这弑亲之恨。
她曾威胁周烟雨帮自己打探三司与赵胤封的往来机要,想来以周烟雨的心计,定然也猜得出赵胤封的倒台与她有关,既是如此,新仇旧恨,周烟雨岂会放过她。
皇宫守卫森严,身边暗卫遍布,却也并非毫无逃脱的机会,只不过她不能逃,至少不能名正言顺的逃。
如今宫中愿意帮她离开的只有冯和槿,可她却自知不该连累他。
盛澈并不在乎谁想置她于死地,若是周烟雨肯动手,便正中她下怀。
如此一来她就并非逃出去,而是在宫内遇袭后被仇家掳出宫,生死未卜,踪迹全无,再好不过的结局。
昨日冯和槿被她掌掴之事顺利将人引出,想必也已经传入赵倾城耳中,轻易不会怀疑于他。昏倒在假山道中的暗卫并未看到是谁出的手,她本已打算挨上一刀,甚至连归期和染血的披风扔在何处都已经算计得当,一切顺水推舟不着痕迹,可最终上钩的竟然是章晓芙这只小虾米。
她千算万算,竟没算到到周烟雨会借刀杀人。
以赵倾城的手腕查出是谁将她掳出宫是迟早的事,她并不想拉无辜之人蹚这趟浑水,冯和槿是,章晓芙亦是。
盛澈费尽心力创造的这番机会,最终只能化为泡影。
火光终于还是如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围堵在宫道上,侍卫手持火把在站了黑压压一片,盛澈被那重重火光照的双目刺痛,忍不住拿手背遮在眼前。
于是乎,满手的腥红不堪也就一并暴露于人前。
细心听着,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正朝自己奔来。
她承认有的时候自己真的很卑鄙,用尽一切作为自己谈判的筹码。
紧接着腕子被不轻不重的攥住。
“手怎么了?”赵倾城呼吸不稳的出现在她面前,声音听的出来很是不悦。
盛澈冷眼看他,语气生硬:“与你何干。”
赵倾城托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显然在尽力克制:“澈儿,不要试图激怒我。”
皇宫内院,深更暗夜,出动上千侍卫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只换来一句与你何干,赵倾城当下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即将撞破胸膛的汹涌心跳。
“我想见正尘!”盛澈声色不改:“我没想怎么样,将监视我的人迷晕也只是想去均辉殿偷偷看一看。”
回来的路上,她已将一切托词想好,却无法确保赵倾城会信,他二人之间的信任,早就消磨殆尽了。しgㄚu.Π
言毕,盛澈只觉面前盯着自己的那道目光比身前身后的火把还要灼人。
“你想见他命冯和槿告知我便是,为何要出此下策。”
“你都将人给我绑走了,难道要我开口求你?”盛澈惯是会倒打一耙,开始挣扎。
“手究竟是怎么伤的?”赵倾城直接用另一只手压住她作乱的肩膀,却还是稳稳托着她的腕子,温热的血顺着腕子流到了他的手上,令他心口不适。
他作势要去解开那已经毫无用处的丝帕。
“我要正尘来给我包扎。”盛澈先发制人。
“好,我答应你。”
赵倾城收住手,毫不犹豫的应下来,那双审视的眼睛几乎要洞穿她:“现在可以告诉我如何伤的了吗?”
“爬假山的时候被尖石割破的。”盛澈语气不忿,撇过头不看他:“谁让你的暗卫这么难缠,逼得我只能躲去那种地方。”
赵倾城愣住,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回身吩咐冯和槿将人从均辉殿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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