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句话,我认为是极有道理的——闺阁之中,本自历历有人在……岳小姐好学问……”
岳小姐脸上微红。
孙小姐听到家里为自己议亲时,欣喜而面红。
岳小姐听到别人赞自己才学时,欣悦而面红。
二者所慕,有何不同,一眼可见。
“下不及情……下不及情……”小公主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神色变冷,嘴角的笑意也泛起了寒意,道,“岳小姐,家里有仆人、侍女吧?”
岳小姐面露不解。
京中贵戚之家,哪家没有仆人、侍女服侍?
小公主为什么问答案摆在台面上的问题?
心中不解,但嘴上还得回答,岳小姐回道:“有仆人三十,侍女十二。”
这个人数的仆侍,在京都的官宦人家来讲,真的算是非常少的了。
“多少是买来的?”小公主问道。
岳小姐心头一跳,但随即镇定下来,道:“多雇的是长工,三四十年契约的那种。”
此言一出,殿中有解事的彼此对视一眼,自以为了解了小公主此问的意涵。
大庆是不允许买卖人口的。
毕竟当年叶轻眉还在,如何能允许大庆的律法将这等恶行合法化!
但挡不住……“风俗”。
当生存资源极端不足时,人本身也是资源之一。
京都城内就有成规模的牙行,内有男牙人,女牙婆。
牙婆多是负责帮忙大户人家买卖侍女,间或有向烟花之地倒卖人口的也是有的。
律法上不允许买卖,签一个长达三四十年的雇佣契约,和实际上的买卖也差不了太多。
小公主问岳小姐家中是否买人,岳小姐知道是买了的,她的贴身服侍的大丫鬟有一个就是买来的,但是不能在明面上这么说,她变换了雇人的说法回应小公主。
小公主似乎也想抓住这点穷追猛打,笑着道:“能进你家里做工,是他们的幸运,你的大丫鬟,叫明春对吧?”
岳小姐心内又是一跳,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勉强镇定下来,回道:“是……”
“她那一批牙婆一共倒了五个丫头,就她一个进了大户人家里做丫鬟,剩下的四个都进娼门了,其中两个大约三年后就得了花柳病,老鸨不给钱治,陆陆续续拖了一段时间,两个是死后进了裹了草席埋的,还有一个……据说还有气儿,但是老鸨嫌弃养着不赚钱的病秧子太晦气,直接封进棺材里,活埋了。”小公主神色冷淡吐出这段话。
岳小姐的脸色也渐渐白了下去。
“明春从小服侍你到大,你该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是怎么卖到你家的?”小公主问道。
岳小姐此时思绪颇为杂乱,没能及时回答小公主的提问。
“她是京都附近县郊人家的姑娘,父亲早逝,有一个哥哥,前几年母亲得了重病,家里为了筹钱治病,才把她卖了。她家里还有亲长兄弟在,盯得比较紧,牙婆不敢做得太过分。”小公主散散慢慢地走着,走至主座,没坐下,懒懒地坐在了主座前的台阶上。
台阶上铺了地毯,不硬,很软。
“剩下的那几个女娃子,是从外地倒卖来的,多是因为天灾人祸,家破人亡……有一个……本来是跟着走商的未婚夫来京成亲的,她未婚夫在赌场上输光了银钱,就把她卖了抵债……”小公主很平淡地道,眼神再次落到岳小姐身上。
岳小姐的最角微抿。
她在绷着自己,努力平复抑制着自己。
换句话说,她在忍耐。
忍耐什么呢?
小公主心里想着,扣上说着,道:“然而她们依旧是幸运的,因为她们生在大庆,往前数个千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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