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最终没有放下姿态叫周游回来。
倒是灵瑜一脸嬉笑的跟出了暖阁,尾缀在周游后面叽叽喳喳的跟他说笑,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不多时只剩下大酒保疲累的哼哼,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对于那只狗来说,走路这种事情运动量太大了。
盏茶时间后,暖阁里又来了一个人,头戴斗笠身披锦缎,竟然是八步赶蝉。
他恭敬地站在凰丹尹身侧,凰丹尹又拿起《南华经》,翻看几页,随即心不在焉的合上。八步赶蝉:“你觉得那个道士,究竟能笃信几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家母未继之事,定然要由我来完成!”
她英气勃发,神情冷艳芬芳,好似荆棘玫瑰般卓然不可亲近,八步赶蝉见状心有忧虑,但好似是迫于她的气势而沉凝不发:“方才那道士有话未说完全,我会去找太子凉,把完整的话给你带回来,毕竟眼下整合诸方信息加之于一身者,只有这个道士。”
凰丹尹望着他,眼神时而陌生时而又复杂难明,八步赶蝉被她这般一望,竟然拉下斗笠少见的窘态起来。
凰丹尹:“我只是不愿相信,三十年都没有人看清楚的陵阳大局,会被一个闭塞高山上下来的旁门左道给悉数看透!”
八步赶蝉闻言沉吟半晌,最后还是默默说道:“他是旁门左道,但也的确是得道高人。”
凰丹尹:“近日来流民串巷,自从当日紫宸驾崩伊始,这平安喜乐的城,便注定繁盛不再。”
八步赶蝉:“当日漫天披麻戴孝,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
凰丹尹将香炉稍稍放远,手抚额间微微颦眉:“你退下吧,我有些累了。”
八步赶蝉见她这般模样,默然伫立半晌,凰丹尹见他不动,又补问一句道:“还有事吗?”八步赶蝉喉间滚动,声音谨慎试探:“你其实不必这么累的。”
凰丹尹闻言苦笑:“你知道的,我别无选择!”八步赶蝉:“一介女流能在陵阳城打下盘子,已然是难能可贵,我并不反对你所做之事,只是觉得你不该一人扛下所有。”
“我有凰门姊妹,并非孑然一身。”八步赶蝉闻言踟躇,但顿了顿还是开口了:“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有位郎君。”
说罢,八步赶蝉把斗笠拉的更低,拄着门廊少见的微微拘谨起来。凰丹尹闻言眉目含笑,只不过笑容略显苍白,她看着八步赶蝉,神情略显玩味,但却蕴透几分认真:“从小到大,这句话你跟我说过多少遍了?”
“记不得了。”
“我属实是辜负你了,这么多年。”
八步赶蝉少见笑笑,微微颔首:“不打紧,习惯了。”
“这座凰棠别院,你耗费的心血最多,若是没有你,凰门也不会有今日,我亦知你情意,不过家母离散之后,我便不再信奉男女之情,多年来的确是苦了你,但也着实不想委身而苦了自身。”
八步赶蝉闻言莞儿一笑,晃晃脑袋仰脸朝天:“从你幼时跟在我屁股后面,你便这般和我说道,不过最近你对太子凉的用意,我有些瞧看不明了。”
言罢,他表情郑重昂然,没有半分马车夫的下作卑微,反而有丝丝缕缕的纵横捭阖之势,凰丹尹眼含秋水的凝望着他,毫不避讳他的眼睛:“你瞧看出来了?”
八步赶蝉轻轻点头。
凰丹尹面目平静,但毫不犹疑:“不错,我爱上了太子凉。”八步赶蝉早有预料,因而并无半分错愕:“灵瑜郡主知道吗?”
“她不过是个孩子,不用过于介怀。”八步赶蝉:“那太子凉知道吗?”
“我钟情于他,跟他无甚关系,因此他知晓与否,亦不用过于介怀。”八步赶蝉闻言苦笑:“那你终日和我说的不信奉男女之情,可是单单只为我一人所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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