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处?”
渐离:“刚过了大兴门二十四牌坊,街头显示应是枯荣胡同!”周游望望天上,转身朗声呼唤:“公羊真君,往前说话!”
公羊千循闻言诧异,缩地成寸来至周游身前:“周道长,可有异端?”周游面色微白:“白玉楼上的羽人,应当是跟着我们来到了陵阳城中!”
公羊千循闻言郑重,双手拍腰握紧道符剑尾:“此话当真?”周游:“我能感应到他们,应当就在不远处!”
话音刚落,渐离便呼号着手舞足蹈起来:“就在那里,好多长了羽毛的怪人!”
三人循声望去,眼前的枯荣胡同已经破败无人,地上横七竖八地横亘无数尸身,断剑残刀比比皆是,胡同两侧皆是酒肆坊市,低矮楼檐并无过高层数,密密麻麻的白色羽人站满屋顶,身子直挺挺地好似挺尸一般!
他们好似没有丝毫人类的弧度,佩戴仙鹤面罩,手持铁画银钩,风雪过境猎猎作响,羽毛翻飞比雪花更显稠密。
他们默不作声,冷漠且安静,淡淡死气流转,星罗棋布的站在胡同两侧,观其数量竟然有上百人之多,这是自遇见此僚之后,周游见过的最庞大的羽人阵势!
渐离没见过这般场景,面色惨白的拉拉周游衣角:“道长,他们是来杀你的吗?”周游不答话,而是看向公羊千循:“真君,事到如今,你还要带我去俊海国吗?”
公羊千循默然沉吟,看看周游,又看看渐离,握住剑尾的手来回摩挲松紧,上面的八卦图纹若隐若现,时而见其道,时而又不见门道。
公羊千循的面色有些阴翳,周游神色平静的望着他,随即抿嘴微笑,抱起归去来兮,拉扯了几下渐离的袖口。
渐离不明所以,周游告诉他:“莫要强人所难,大难临我头,任其各自飞。”
道士说罢,下地开始奔走,墨绿道袍在雪中分外惹眼,渐离心中焦灼,顾不得招呼身后人,亦是跟随其背影发足狂奔:“游哥,青牛怎么办?”
“丢在原地便好,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那头牛!”
随着二人离开,公羊千循的表情愈发难测起来,他望着屋檐上诡异的羽人,面沉如水的思虑片刻,随即不再迟疑,转身夺路便走,谁知身后已然没有了路,恍然间数十名羽人阻塞在枯荣胡同出口,密密麻麻,好似游魂般悄无声息!
其中一名羽人排众而出,身着长衣,只知其风格迥异古怪,却看不出出处源头,衣尾拖地,九瓣开屏,仙鹤面具上鎏金贯目,眼窝挖空深邃,看不见眼神流转,仙鹤口器上涂抹胭脂,好似女红唇妆,但感觉不伦不类,其人亦是雌雄莫辩,看不出男女分别。
他抬手,两侧有羽人出列,各自背负重匣,匣子交合处乃是异兽唇齿形状,好似饕餮,却又不似十九列国的生灵。
羽人双开匣口,从内里取出两只巨大卷轴,左右开弓将其铺陈开来,随后有羽人手执巨大毛笔,蘸满某种红色液体挥毫描绘,不多时已在卷轴上画满了艰涩难懂的诡异字符。
公羊千循见状,神色愈发凛然,他鼻尖耸动微嗅,随即眉头拧皱,一脸苦大仇深。
“寅时交驳,新杀的狗血!”
话音方落,面前羽人亦已书写完毕,两只卷轴从胡同口挂坠下来,狗血的凝腥气息游荡四野。
公羊千循乃是道术行家,瞧看得出眼前人正在施某种异术,不过他从未见过此般术法,不晓得其厉害分寸,因而心中无胆,自然不敢冒犯,当即抽身后退,越过青牛朝周游的方向缩地成寸疾行。
周游不通道术,奔走的速度不快,不多时已被公羊千循跟上,周游见状并未过多言语,屋檐上的羽人见周游动作,纷纷在上方紧紧跟随起来,不过渐离和公羊千循都精通道术,一时间也无人莽撞的下来擒拿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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