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不无恶意地想,这家伙平时打炮那么积极,这有了女朋友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难不成这就是他瘦下来的原因?
“军长,这好几年你跑哪去了?”
没有孟烦了的拥抱,没有陈小醉的不敢相信,没有迷龙的拳头捶肩问候-——当然,东北人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变成了挠头尴尬,更没有阿译的手指连点激动到说不出话翻白眼,克虏伯反倒是表现最平静的一个,这跟他的性子有很大的关系,憨厚,直率,还带点天真,用孟烦了拽文的话讲,克虏伯是炮火盛开的原野上一朵蓝皮白心牵牛花,迷龙说扯什么臊,那明明是大瓤黑皮南瓜。
对比以前,克虏伯瘦了,人也精神了不少,起码能穿出白衬衣的利索劲儿,不像以前穿军装的时候,那脸上,脖颈子上,胳膊上,手一捏哗啦啦地往下掉,根本分不清是皮屑还是泥渣和油污的混杂物。
“上车。”
林跃没有跟他解释,对着旁边停的有飞机尾翼式屁股的水星牌小轿车使个眼色。
“军长,这车不错,车不错……我开一会儿,好不啦?”
别看五花肉长得五大三粗,脸像磨盘,腰比瓮粗,但是正经八百留过洋的人,跟要麻这种在蓝迦训练营出来的半吊子完全不一样,到美国几年就看出区别来了,人家现在是通用汽车的正经技术员,也就是刚来这边没几年,如果祖上就搬来美国的话,这样的条件在华人圈也能数中上了。
“以前是搞一炮,现在炮没得打,改开车了?那你开吧。”林跃转身上了副驾驶。
想想这货在禅达时每天粘着“搞一炮”的样子,再瞧瞧现在,白衬衣扎进灰长裤,黑皮鞋配浅色袜,手腕还戴着一块崭新的钢链表,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割裂感。
“军长,这车是……凯瑟琳小姐的吧?”
“哪儿那么多废话。”
“嘿嘿,嘿嘿……”
只有傻笑时的憨厚气和国语口音没变。
五花肉美滋滋地钻进驾驶室,虽说他是通用汽车的技术员,但是50年代初,车这种商品绝不是一般家庭买得起的,更遑论名贵跑车了。
“军长?去哪儿?”
克虏伯看着银光闪闪的方向盘发问,他的眼睛也银光闪闪的,像极饿了一冬路遇羊群的狼。
“要麻住的地方你知道吧?”
这一声要麻,在克虏伯听来那就是当头棒喝。
“军长,你还不知道吧……要麻他……”
“失踪了?”
反正麦克鲁汉是这么说得,当初他离开前托麦克鲁汉照顾二人,结果在密歇根州的克虏伯混得顺风顺水,位于一个城市,几乎可以说是眼皮子底下的要麻不声不响地没了,谈起这件事,麦克鲁汉非常自责。
克虏伯说道:“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你把他带走了。”
“知道要麻住的地方吗?”
“去过一次。”
“好,开车。”
克虏伯算了算底特律去纽约的车程,又想想自己明天上早班,还有个洋女友要喂,不过……管它呢,这些都不重要。
……
翌日清晨。
二人来到纽约郊区一家汽车修理厂。
说是修理厂,其实用作坊或者修车行来形容更合适一些,因为它不仅修汽车,修摩托车,门口还叠着几辆报废的自行车,加之空间小,只有三间铁皮房,令人极度怀疑师傅的专业能力。
克虏伯把车停好,打着呵欠从上面下来。
再好看的美女,睡久了也腻,再漂亮的车子,开了一夜也难有新鲜感。
“车不错。”
修理厂老板是个大胡子,穿着件机场地勤人员标配的工作服站在门口往外打量,从沾满油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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