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皱眉道:“爱妃何出止言?你是朕的爱妃,在这大唐之内,谁敢害爱妃你全家?”
尹德妃擦着眼泪道:“别人不敢,可是秦王敢啊,日前秦王的亲信房玄龄便无故殴打了臣妾的父亲,皇上最终还不是没有追究?”
李渊沉声道:“此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爱妃为何还提起这个?朕已经找人问过了,乃父也没吃亏,反而房玄龄被打断了一根手指。”
尹德妃目光一闪,低头哭泣道:“正因为此事,臣妾一家得罪了秦王啊,臣妾听到有传言,秦王府那些骄兵悍将都嚷嚷着要血洗张家呢,秦王也没阻止,如今皇上有意让秦王领军抵挡突厥,秦王一旦手握兵权,只怕不会放过张家,臣妾一家将来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渊皱眉道:“爱妃你多想了,秦王才没有那么小心眼,而且有朕在,还怕护不了爱妃你们一家的周全。”
尹德妃梨花带雨地摇头道:“皇上你有所不知了,那日皇上责骂秦王,秦王虽然一言不发,但后来望向臣妾和张婕妤的眼神好可怕啊,皇上年纪大了,不可能一直护着臣妾,一旦皇上百年之后,秦王肯定不会放过臣妾和张婕妤的,说不定秦王还会……还会将臣妾二人活活折辱致死。”
李渊的老脸顿时阴沉下来,澹道:“那爱妃想朕怎么做?”
尹德妃心中暗喜,抽泣道:“皇上绝不能让秦王拿到兵权,更不能立秦王为太子,如今皇长子仁爱宽厚,将来会是个有德之君,肯定会善待臣妾和张婕妤的。”
李渊沉默无语,良久才安慰道:“爱妃不必忧心,朕不会让你们一家受到伤害的。”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几日,尹德妃和张婕妤轮番吹枕头风,耳根子软的李渊终于架不住了,果真任命了齐王李元吉为行台大元帅,负责领兵抵御突厥大军,节制渭河以北所有人马,并且允许他在天策府中抽调精兵悍将充实大军。
李建成和李元吉大喜过望,立即就把天策府中的大批谋士和战将都调走了,包括李世民的谋主房玄龄,一时间,李世民产生了极度的危机感,整个秦王府都如临大敌,人人忧惧,气氛空前紧张。
这一日,侯君集和王君廓两人联袂来到李世民面前,忧心忡忡地劝道:“如今天策府中的人手都被李元吉借口调走了,末将和君廓不知什么时候也会被调走,大王很快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若再犹豫不决,最终大王、王妃和世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世民面色变幻不定,苦涩地道:“本王能怎么办?难道要我背负骂名弑兄篡位吗?骨肉相残乃古往今来最大的罪恶啊。”
侯君集急道:“话虽说如此,但是大王你想坐以待毙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况且李建成和李元吉之前散播谣言,说大王你不是皇上亲生的,如今又借故抽调大王的亲信,等到大王孤掌难鸣的时候,他们的屠刀就会落下来,他们一心要置大王您于死地,又哪里顾及过骨肉兄弟之情了?”
王君廓点头道:“君集所言极是,太子和李元吉与后宫妃子乱伦私通,德不配位,而且大唐的江山几乎都是大王你一手打下来的,太子功劳远不及大王你,根本没资格继承皇位。”
李世民皱眉道:“可他终究是本王的兄长……”
侯君集急道:“大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大王在千军万马前指挥若定,怎么到了如此危急存亡的关头反而婆婆妈妈了呢,若大王再不决断,我等最后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如此,恕君集不能再侍奉大王您了,这就逃奔高齐去吧。”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李世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王君郭见状暗叹一口气,也转身默默地离开。
李世民就像石化似的站在原地,内心却像翻江倒海一般。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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