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步卒挡下飞来的箭矢,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契丹阵线,名叫刘知远的小校口鼻喷出灼热的粗气,腰间挂着的契丹头颅剧烈的摇摆。
然后,踏入交战范围,他:“啊——”的松开牙关,歇斯底里的嘶吼一声,脚下猛地一踏,纵身跳了起来,迎着霞光、刺来的枪林,顶着盾牌狠狠撞了上去。しgㄚu.Π
吱~
嘭!
枪头擦过斑驳刀痕的盾面,盾牌自他手中随着下坠狠狠砸在前面的铜墙铁壁之上,双方摇晃的刹那,刘知远一刀插进缝隙,手腕一转,刀锋绞动,一股血水直接穿过缝隙喷在了他手臂上。
顷刻,更多的同袍举盾撞上来,迎上的是契丹步卒的枪林轰然刺出,刺在皮甲、兵器、铁盔之上,鲜血、血肉、撕裂的甲片都在瞬间掀了起来。
契丹的铜墙铁壁也在刹那剧烈动摇,下一刻,冲击而来的身影,更多的还是连人带盾一起撞进了人堆。
“杀啊杀啊!”
名叫郭威的少年兵,戴着比他脑袋大上一圈的铁盔,尚有些稚嫩的脸蛋有着凶狠和麻木,他握着一柄刀锋跟着同袍在跑,拼命的往前推,往契丹人破开的缺口里挤,十三四岁的年纪,他已杀过七个契丹人了。
对于血腥、残缺的尸体,早已适应。
一万余人冲击两万有余的军阵,人数并不占优势下,隐隐有压着对方在打的气势,耶律海里捏着最后的一张底牌——大帐皮室军。却不敢随意动用,两万人能将他们拦下来。
他心里也有着赌徒般的心理,当然,若是败北,也可从容撤走。
“冲来的是沙陀人,快要突破耶律舒哥的防线。”
副将低声提醒,但耶律海里并没有任何表态,看着那边一点点被撕开的缺口,他紧抿双唇,好一阵才偏了偏目光,低声吩咐了句:“收兵,后撤!”
“这个时候收兵,会溃......”那副将看到主帅投来的目光,还未说完的话直接咽回了肚里。
近一万人的防御阵线,终于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轰然炸开,冲来的兵锋径直杀入阵中,名叫耶律舒哥的契丹将领,被侧面杀进来的石敬瑭一枪扫下马,被刘知远砍下了人头。
这个时候,收兵的号角已经吹响。
“这个时候撤,那契丹将领到底有没有脑子!”王彦章皱起了眉头,可眼下的战场,传出的命令不可能及时到达,无论厮杀的汉兵,还是沙陀人,几乎第一时间追赶狼狈后撤的契丹兵马。
最后的余晖里,到处都是奔跑、追赶的人海,乌泱泱的一片朝着幽州北面追杀,石敬瑭、谢彦章的骑兵也加入进来,从东、西两面斜斜穿插而去,放大战果。
.......
“不该如此.....”
夜色降下来,追杀数里的兵将开始陆续返回,王彦章接见了李嗣源等沙陀将领,聚在临时的大帐内,他皱着眉头说起了心里疑惑。
“今日白天,观那耶律海里用兵颇有章法,步步为营,难有破绽,忽然撤兵,不可能不知道会引起溃败......”
油灯摇曳,剪出帐中数将的影子投在帐篷上,李嗣源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那耶律欲稳败的也有些快......不像是立国之兵。”
“说不准是我们太强了。”石敬瑭说了一句,引得谢彦章、贺瑰等将哈哈大笑起来。
王彦章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紧抿双唇的微微摇了摇头。
“契丹皇帝亲征,将士该是奋力一战才对,岂会表现的这般懦弱。”
“溃败已成定局,今日那耶律海里可是伤亡不少兵马,这可做不了假。”
石敬瑭的话,也有不少将领附和的点头。
“坏了.....”李嗣源忽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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