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讲话!”
张元在韩德让的喝喊声中,和两个随从向帐殿深处走去;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安。
张元是关中人,在北宋怀才不遇后投靠了西夏;从此以后北宋的厄运便就来了。
对于北宋而言,西夏这个割据西北贫瘠之地的割据政权,简直就是一个梦魇,好水川、定川寨几战下来,北宋军队溃不成军。在这些被收入教科书的经典战例的背后,离不开这个名叫张元的汉人军师的谋划。
这个去国离乡的怀才不遇者,终其一生的事业,就是不辜负自己的才干。
是的,他的祖国辜负了他,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才干,但因他而消逝的无数活生生的生命,又被谁辜负了呢?是人辜负了制度,还是制度辜负了人?
张元年不详,《宋史》中记载“华阴人张元走夏州为元谋臣。华州有二生张、吴者,俱困场屋,薄游不得志,闻西夏有意窥中国,遂叛往,以策干之,李继迁大悦,日尊宠用事,凡夏国立国规模,入寇方略,多二人教之。”
张元其人颇负才华,年轻时“以侠自任”、“负气倜傥、有纵横才”。曾作《咏雪》诗:“五丁仗剑决云霓,直上天河下帝畿。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其搅乱天下之意见乎情辞。
张元虽有才,却屡试不第,怀才不遇。当时宋朝的进士科举设置有末尾淘汰制度,因此,即使进入了殿试,也要实行末尾淘汰,而张元则连续几届都被末尾淘汰。这类末位淘汰,说白了往往都有诸多见不得人的猫腻在其中,没有背景的张元自然是淘汰的必然选择。这令一向自视才高的张元极为不满。
清朝吴广成《西夏书事》记载,不得志的张元“薄游塞上,觇览山川风俗,慨然有志经略,耻于自售,放意诗酒,出语惊人,而边帅皆莫之知,怅无所适”。
后来,张元与朋友吴昊怅然赶往边关,将两个人嗟叹怀才不遇的诗句刻在一块石板上,雇人拖着走,两人则跟在后面吟诗大哭。
显然,张元想以此引起边帅的重视。不过,这类行为艺术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他只得黯然离去。
张元回到家乡后,又因持才傲物,被县令打了一顿板子。羞愤的张元“闻李继迁屡窥中国,遂西走”,下决心投靠西夏。临行前,张元路过项羽庙,“乃竭囊沽酒,对羽极饮,酹酒泥像”。然后高唱“秦皇草昧,刘项起吞并”,“悲歌累日,大恸而遁。”
根据这些史料,我们可以看出,张元的去国离乡是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的。我们甚至能从张元先生落魄的背影中,看到当年张仪由楚奔秦的悲愤(张仪在楚被诬盗和氏璧愤而投奔秦国)和范睢由魏去秦的无助(范睢在魏被诬通敌卖国无奈投奔秦国)。
张元投夏的时间说法不一,有人说是李继迁时代,有人说是宋仁宗景佑年间,也就是元昊建立西夏国前。
但李继迁逃亡地斤泽时张元跟随左右似乎有记载。
张元辗转来到西夏,但他还是“耻于自售”。于是,便继续以惯有的放荡做派来引起重视:在酒馆中酗酒终日,还将自己姓名提写在墙壁上。被西夏兵抓住后,他又讥讽李继迁使用汉名。这一次,上天终于眷顾了张元,正急需破宋人才的李继迁重用了他,并倚为首席谋士。
张元得到重用后一吐胸中不得志的鸟气,屡次为李继迁、李德明、李元昊出谋划策,大破宋军。
公元1041年,张元提出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战略战术,在好水川之战中辅助元昊大败韩琦军,宋军名将任福力战身死,士卒阵亡高达七万多人。看到好水川内遍布的宋军尸体,张元在界上寺墙壁上题诗一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自得之意,溢于言表。署名时,张元还特地附上他在西夏的一大串官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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