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的,这样,我们只用了俩天的时间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何家营。
锁定在何家营那天的那一刻是个午后,天突然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片刻的功夫村子里就一片汪洋,王所长手里的“照妖镜”派不上用场,一个劲埋怨
老天的不是,案子至此陷入了僵局。
我有点不服气,俩天饿着肚子,白净的面皮被太阳晒成了包公,怎能善罢甘休?于是跟王所长提议,“咱们挨家挨户搜!不信找不到”,我以为王所长会被我这种积极的工作态度所感动,不料王所长却蹬着眼睛看我,“搜?咋搜?你家的米和我家的米有什么不一样吗?”“…喔,这倒也是”,我羞愧地低下头,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幼稚和单纯。
王所长的思路仍然是牛皮纸鞋样,与此大小相等或接近相等的人,我们在何家营村找到了七个,郭满仓当然在内。缩小了范围,王所长的信心又来了,王所长想,脚印大小一样,那就看步伐大小的不同了。我看见王所长先前用一根尼龙绳在脚印与脚印之间是量过距离的,而且在距离的两端打了结。
雨过天晴之后,王所长让我在村公所的院里悄悄地撒了土,而后又让我把七个人一个一个叫到村公所来,他要逐一问话,并再三嘱咐我千万不能让对方察觉了意图,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问话是次要的,但要让对方明白咱是除了问话还是问话,只有这样,对方的步伐才不至于走样,才不会给咱形成误导。
第一个接受步伐检验的就是郭满仓,我叫他的时候,见他确实有点紧张,紧张了,步子就会乱,为了能让王所长获得步伐的真实性,我哄着他说:“你不用紧张,其实是不是你们村的现在还不能肯定,因为一场雨下得没了脚印,只好在你们村止步了,王所长眼下只是走个形式,对每个人都问问话,对失主也好有个交代”。郭满仓啥话也没说,我在后面看他走路的姿态也不像乱起来,就放了心。
检验完郭满仓,再找下一个人时,王所长生怕露了秘密,就将郭满仓弄到了另外一间屋子暂时隔离,让随同我们的一名村干部陪着,而他自己就立刻出来用打结的尼龙绳进行一次比对,回去记下名字,再等下一个。
七个人的步伐采集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一个是王所长让我出去比对的,这个人的一只脚的脚后跟与另一只脚的脚尖正好与打结的两端相等,我无比兴奋地向王所长一汇报,王所长却又一次让我意外地摇着头对我说:“不是他,我这里还有三个人和他是一样的”,“照您这么说,这四个人都不是了?”我索性不明白王所长将尼龙绳打结的意义何在。见我焦躁,王所长就耐心地说:“我也是刚悟出来的,你分析看,同一个人,只身走路与负重走路,步伐是不是一样的?”我在大脑里搜索了几回自己曾负重走路的视频,感觉王所长的疑虑应该有道理,为了证明王所长的疑虑有道理,我亲自在我撒过的沙土上面只身走了一回,然后背着王所长又走了一回,一量,发现后者明显比前者的步伐小了。
王所长大胆地排除了四个人,剩下的三个人中,郭满仓仍在内。因为王所长在采集步伐的时候过于专注,忽略了每个人在表情上的差别,现在是三选一,王所长只能采用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打面相。好在这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是眼睛里是有“花子”的,若是相错了,也不会像前几年一样出丑。
正当王所长想着如何在问话中打这场心理战的时候,郭满仓自己站了出来,主动承认了王金水的米是他偷的,并将详细经过一一地说了。王所长如释重负,这是他从事治安工作以来,成功破获的第一起盗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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