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话吧。”
“不错。”邵树德说道:“他们有过战争经验,战斗力不弱的,最关键的是,北衙枢密院没法管他们。各大奴部,只听朕一人之命。待过几日,他们也会开始听你的命令。所以,这才是邵氏真正的家底啊。”
邵承节轻轻点头。
他知道父亲在奴部身上投入的资源比较大,给了很多赏赐,教授他们种地,多年下来积累的装备也很好了,故即便是土团乡夫的底子,战斗力也相当不俗。
最近几年,又加大了教育资源的投入,从中原发遣了许多读书人过去充当教谕,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并鼓励他们考科举。
从种种举措来看,父亲对诸宫奴部是有很大期待的,并不仅仅把他们当做军队来源看待。
“做事首先要有自己人。”邵树德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但自己人可不容易寻找。有些事,如果被底下官员联合抵制,或者阳奉阴违,便无法推行得下去。阿爷把诸宫奴部看做自己人,至少是一个制衡,让外朝官员们不敢乱来。你想想看,如果朝官都反对,你是不是就没法推行自己的意志了?”
“是。”邵承节说道。
“所以要用奴部啊。”邵树德说道:“奴部军士战场立功了,该授官就授官。如果有人考上科举了,该提拔就提拔,不要犹豫。即便他们人数不多,但本身自成一体,外朝官员看到他们的存在,与你讨价还价的心思就会淡上许多。”
“另者,挑选奴部丁壮担任皇宫侍卫,也是国朝老规矩了。”邵树德继续说道:“淮南徐温、张灏之事,你应该很了解。政变,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太多人,徐、张二人只用了两百兵,就成功地把杨渥掀翻在地。当时杨渥身边若有信得过的侍卫,东院马军没被调出城,他们是很难得手的。有的时候,有的事,就差那么一线。”
邵承节默默听着。
他知道父亲是借淮南给他讲道理,提点的是洛阳宫廷侍卫的事情。
诸宫奴部平时无法接触内地官员,朝廷也不允许他们接触。可以说,他们在中原是无依无靠的,很难勾连什么势力,故可以放心使用,就像唐代大量使用投降胡人、番邦质子充当宫廷侍卫。
关键时刻,这些与外界利益牵扯少的侍卫们不会放水,遇敌会拼死力战,这就能争取到很多时间了。
前方的草场之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奴部丁壮翻身上马,开始了新一天的操练。
邵树德、邵承节父子二人饶有兴致地看着。
走马骑射、下马步射、披甲步射,以及这些年苦练的近战搏杀技巧,无一不向世人表明着,这是一支“画风”比较诡异的非传统草原部队。
“阿爷能交给你的就是这些啦。”邵树德突然间有点意兴珊。
培养自己的军队基本盘、官员基本盘、侍卫基本盘,这就是奴部存在的意义。
九大行宫,人数加起来破五十万了,如果好生经营,还是大有可为之处的。
太子听到邵树德的话后,心情比较激动。
这一年多时间内,他不断巡视各方,增强威望,每到一地,百姓多竭诚欢迎。
两次整顿部队,大批东宫出身的将士进入禁军系统。
这次又把奴部交给他了,太子可明确管理九大行宫,可见圣人确实是在一步步执行着自己的计划的。
兴奋之余,略微有点伤感。
父亲这么快就交出所有家底,显然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他不想在权力交接的过程中出什么岔子,故一步步下来,紧迫感十足。
一时间,太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听着。
“明日,你带天雄军与他们讲武。先给各部来点下马威。随后,朕会将所有千户以上官员召来,让他们拜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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