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看向秦易,奇道:“秦兄,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妄语圣上,是什么罪过?”
韩熙载斜了郎粲一眼,怒其不争道:“你给我住口,秦生,你快速速讲来!”
秦易整理了一会儿思路,轻咳一声道:“先前韩公曾经讲明,顾闳中和周文矩是画院待诏,那可是翰林院的清闲官儿,素来不好参与朝政之事。
他们既不参与朝政之事,那便和韩公便没有利益纠葛。按道理来讲,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和韩公以及其他高官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而今日他们却一反常态,突兀到访,这显然是极不合逻辑的。
再转念一想,能够同时使动他们两位的,除却当今圣上,并无旁人。所以,这个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韩熙载和胡老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韩熙载身处官场,了解朝政/变化,能够迅速得出这个结论并不足为奇。
胡老混迹官场多年,是被各种历练摔打了许久,才堪堪醒悟这一点。
然而秦易一个白丁,却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实在是了不起。
用专业的话讲,这就是敏锐的政治直觉,是身处官场之上,最为珍贵的东西之一。
听了秦易的解释,郎粲恍然大悟,他虽有状元之才,聪敏过人,但他在官场之事上还是个菜鸟,没有一丁点儿的经验。
此时受到点拨,他自然贯通了其中奥妙。
郎粲不禁直起身子道:“若依秦兄所言,那岂不是说,圣上对老师……”
郎粲猛地看向韩熙载,他忽得发现这位健谈的长者不知什么时候头发已然花白,眼角也已爬上了细密的皱纹。
郎粲这才知道为什么韩熙载今晚会言辞激烈,对他怒骂不止了。
韩熙载是怕受到天子猜忌,早晚失势,到时候受到政敌清算倾轧,连累了他这个后辈,所以想提前为他铺路啊……
可他却一直以为,韩熙载是太过偏爱舒雅,以至于拉偏架。
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韩熙载叹了口气,他坐回卧榻,摇了摇头:“子正不是北人,不会受到圣上猜忌。再加上他受了那么多年磨练,如今已是可以倚赖之才,回到朝堂必受重用。
官场讲究‘制衡’二字,圣上若是弃了老夫,必然会提拔子正以代老夫。到时候,你郎明光站在他的身后,不仅可以暗中帮助他,亦能借助他的羽翼保全自身。”
郎粲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喃喃道:“老师……”
“莫作小儿女之态,徒惹人笑!”韩熙载摆了摆手,他又看向秦易,眼色凝重,“秦生,之前老夫对你多有轻视,还望你不要计较。该如明光所言,你是他的益友。”
秦易对韩熙载的道歉受宠若惊。好家伙,这位可是寻常人见了都怕的大人物,连天子都要敬重三分的朝廷重臣!
而他竟然向自己道歉?
他连忙起身,道着“不敢不敢”。
韩熙载笑了笑,看向秦易的眼神里不吝赞赏:“秦生不仅才思敏捷,还有过人之智。我韩叔言今日才算见到你这般的人才。
呵呵,若非胡老已收你为徒,还是老夫亲自见证的,老夫非要和他抢一抢你这个学生不可。”
韩熙载这才意识到,他是看走了眼。秦易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大官人。
秦易有着灵敏的政治觉悟,这是能做到明哲保身的基础。而且他不怒不愠,不卑不亢,形色不露于外,对于任何事情都淡然处之,这样的人,在官场就是最厉害的人。
“可惜了……”韩熙载暗暗叹道。
其实,韩熙载先前对于秦易的轻视并非没有来由。
他毕竟是韩府的主人,早早就注意到了秦易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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