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上,老臣年高体衰,如今是尸位素餐,占着绣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实在给太上皇、皇太后和皇上丢脸了。皇上,您就罢免了臣罢,臣甘愿退位让贤。”
他这是真心话,眼下京城出了个谋逆案,转眼已经折进去一个武侯了。
再干下去,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平日里让他享受富贵,得个绣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耍耍官威他愿意。
可果真黑着脸四处奔波得罪人,好些还都是他的亲旧之族,他确实不愿再干了。
至于辞官后怎么办?
他是皇太后亲弟,没差事了,去九华宫哭一嗓子,军机大臣哭不来,求个清闲点的大官却不难。
隆安帝闻言,却眯了眯眼,怒声道:“这个时候给朕撂挑子,让朕去哪里寻人担起绣衣卫来?再者,朕这边免了你的差事,回头皇太后又该埋怨朕薄待了你这个舅舅!不行,太后处朕吃罪不起!”
田傅一迭声赔笑道:“不会不会不会,臣这就去九华宫,去和太后娘娘说,臣近来腰腿不好,实在干不动了。”
隆安帝脸色难看,摆摆手道:“朕就不送国舅了!”
待田傅欢天喜地告辞后,隆安帝侧眸看向贾蔷,道:“怎么样,可愿担起这个挑子?”
……
布政坊,林府。
忠林堂。
林如海面色凝重,用笔在纸面上写了一行字后,又揉捏成团,这还不放心,又取出火折子来,将其烧毁。
他没想到,贾蔷的胆子,竟会这样大!!
早在扬州,谋下白家时,他就同贾蔷叮嘱过,要仔细京里的恪勤郡王府,和那位白氏。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每年白家送大量金银上京,给恪勤郡王府,白家就是恪勤郡王的一大财源。
断了白家,等于斩断了恪勤郡王的一支手臂,回京后必有回报。
但林如海没想到,在那个时候,贾蔷就开始准备起了。
今日事根本瞒不过有心人,林如海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金门楼里发生了甚么。
旁人或许会往旁处猜想,不会往栽赃陷害上想。
毕竟,皇太子的衮冕章服根本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做好的。
而天狼庄和立威营谋逆之事,不过发生在前日……
但林如海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贾蔷。
贾蔷早在扬州时,或许就已经开始准备今日之变了。
就算没有这一出,也一定会另寻机会,让皇太子的衮冕章服出现在恪勤郡王府。
胆子太大了,手段,也太毒辣了!
这样一来,就算今日隆安帝念在父子情分上,放过恪勤郡王,但皇后却不会放过。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还有五皇子,也不会放过这个私绣太子龙袍的老二!
尽管林如海明白贾蔷的用意,也赞同对敌人下手一定要狠!
可是这般明晃晃的操持天家圣意,将皇家几乎顽弄于股掌间,一来实在不敬,二来,一旦事败,贾蔷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太险!!
正当他有些坐立不安时,就听门外小厮传报:“宁侯爷来了!”
未几,贾蔷入内,行礼起身后,见林如海面色肃穆凝重,便道:“先生已知今日事矣?”
林如海重重一叹道:“太过弄险了!你手下那些人,虽本领高强,可毕竟新收入门,且初入京城。这等事,但凡有半点闪失,都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你胆子太大了,太弄险了!”
贾蔷跪地道:“先生放心,那太子龙袍是弟子在扬州时,让孙姨娘缝制的,她有千手观音之能,因此缝制的极快。金丝银线是从江宁织造府里窃取所得,至于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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