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恣意!”
“上,不应时;下,不契地。”
“不穿蟒龙之袍,不着帝王衮服,腰无有玉环之带,身没有玉佩宝珏,更有灰尘泥土,如此随心所欲,却哪里是一位君王会做的事情!”
“王上本该是天下之表率,上行下效。”
“岂能如此,违逆先祖之规矩,不尊圣王之教导?!”
礼部宿老言辞悲愤,在他的世界里面,这简直是大不敬重,简直是礼崩乐坏的事情了,目光汇聚而来,其中多有文官士子,亦有麒麟军中人,只是诸士子多有隐隐抗拒。
而麒麟军中人,谋臣将士,虽有疑惑,却断无半点抗拒之心,只是沉静,李观一轻声道:“祖宗之规矩?”
“谁人之祖宗。”
一句话,似如一柄利刃,刺入了这些礼部的官员们和文士的心中,硬生生劈开一道裂隙,眼前之秦王,虽然已经有了如此的功业,功绩堪可称王,然却并非是出身于王侯将相之家。
太平公也是以军功而厮杀出来的功勋。
并非是在赤帝开国之初就有的血脉。
谁人之祖宗?!
秦王的目光凌冽平淡,他的目光从这些礼部的官员脸上掠过,落到了麒麟军的其余将士们的脸上,今日,要抚平这燥气,要立下此心。
他要对抗的,并非是有实体之物。
这位宿老宿儒面色僵住,涨红许久,他踏前一步,大声道:“自是天地运行之礼数,自是先辈诸王贤明帝君所遵行之法,一礼一法,约束人心,实乃天下运行之根本!”
李观一知道,这样的宿老自然有自己的思维和理解世界的方式,没有继续和其争论,只是平缓回答道:
“此是天策府。”
“孤尊奉的,才是正道。”
那宿儒面色大变:“你!!!”
铮然鸣啸,只是此一言说出,麒麟军将士的手掌已经皆握在了刀柄之上,他们整齐划一,踏前半步,顺势拔出了腰间的仪刀,刹那之间,天下顶尖强军的煞气升腾。
纵是心中隐有燥气。
然秦王在,军心在。
李观一抬起手掌,于是诸麒麟军的将士们将手中的兵器收入刀鞘之中,李观一温和平缓道:“老先生这些时日,为此典仪,劳苦功高,左右,赐座。”
已有人取来座椅,让那老者坐下来。
李观一踏步,转身,墨色的袖袍翻卷,黑发微扬落下,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封王典仪提前的准备封锁了,李观一却令人推开,允许百姓前来观看。
封王典仪,犹如君王祭祀天地社稷,上禀苍天,下禀后土,乃陈述功绩云云,刻录文字,君王跪拜天地,成就封王的仪式,极为繁复雍容。
但是秦王转身,本来准备着祭祀天地的礼部官员竟被气势所震慑,不敢妄动,秦王目光看着汇聚来的百姓,看着那高台两侧的麒麟军,平缓道:
“当祭祀天地万物,就以孤的方式来吧。”
他看着那里的牺,牲,祭祀之物。
没有去拿。
只是伸出手,伴随着金色的涟漪在君王的掌心中蔓延,破云震天弓缓缓出现在李观一的手中,他的五指握合,神弓鸣啸,隐隐如同虎啸。
看乐子的薛神将神色微顿,他感觉到了那把神弓似乎隐隐有蜕变的迹象。
李观一鬓发飞扬,道:“三炷香,祭祀天地诸神。”
“今日,孤也有孤的三炷香。”
他抬起手,五指握合,麒麟军将士手掌中,一枚箭矢脱离飞出,落在了他的手中,这箭矢搭在了战弓上时候,这柄在天下战场上驰骋了不知道多遥远的神兵鸣啸。
此弓曾诛杀突厥大汗王,曾射杀无数敌人,曾睥睨于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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