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其意,霍嬗呵呵一笑,
“建了那么大的昆仑池,池里怎会没鱼虾呢?”
说罢,霍嬗继续往前走,江南粮商范回则木在原地,
多年来的疑惑终于是解了!
何以那几年鱼干虾米如此难卖!
除非是品相特别好,专门入供给皇宫的鱼虾,才有资格入京,可那也轮不到范回来供给。
卖不进去,想降些价格卖到三辅,但三辅的价钱更低,没办法再降价卖给河南郡,河南郡买过京师的了,自不要他的,那几年,范回是损失惨重,也是近来才算是乘着海贸的时代红利,刚刚缓过气,
时隔多年,范回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现在才算于霍嬗口中知晓了答案,
其余商人也是沉默,霍嬗随口一眼,可谓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挣再多钱有什么用?最牛的商人,当如吕不韦那般,因势利导!
连政策变化都跟不上,莫说是挣钱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范回快步追上霍嬗,表情变得更加恭敬,
霍嬗还是天南地北的瞎侃,原本错落的商人们,不知不觉都拥到了霍嬗身边,明里暗里使劲往前挤,都支起耳朵,生怕漏过哪句话,
霍嬗扫过他们一眼,停在原地,看着皇宫残垣,
淡淡道,
“唉,看到这儿,就想起未央宫,想到未央宫,就难免想到萧相国啊。”
葛元通挤到了霍嬗最手边,他想着公子不认识自己,那更要多露露脸,
却不知,实则霍嬗心中早就把葛元通的底细默颂了好几遍,
葛元通是鸿都富商,鸿都是出兔毫之地,刘据赐司马迁的天子笔管,笔头就是秋毫,秋毫为兽毛,秋时的兽毛又细又长又尖,最适合做笔头,而又以兔毫最好,
时年,诸郡国献秋毫,独鸿都兔毫冠绝,葛元通因此发家。
霍嬗负手而立,语气中满是怅然,
“相国一称,自高皇帝立汉至今,唯有酂侯、平阳侯可称之,此敬称前无古人,后也不知有没有来者啊。”
葛元通到底是卖笔的,咋也懂些文化,知霍嬗所说的俩人为萧何和曹参,却如霍嬗言,只听过“萧相国”“曹相国”,再没听过别的了,
想到此,葛元通眉头紧锁,
此时说这个到底有何深意?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者....要想被尊称为相国,最起码得先当丞相吧....
等等!
众富商不约而同看向霍嬗,眼光火热!
他们忽然醒悟了一件事!
当朝丞相也姓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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