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垂眸,看不清神色,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
马车帘子落下,方才还看似柔弱的瞳孔,登时掀起了怒色。
“不过是举手之劳,嫂嫂都不愿意。跟钱公子的一辈子比起来,名声有那么重要吗!”
春桃帮腔,“二小姐说的是,少夫人早就没什么好名声了,还在这装腔作势。”
“算了,是我没用,帮不到钱公子了。”谢芝芝只要想到先前,钱涛玉为自己仗义执言的模样,她的心还是会忍不住为他而跳。
谢芝芝神伤,“过阵子我就要嫁入墨家,看来我与钱公子,当真是缘尽于此了。”
春桃欲言又止,“说起那墨公子,二小姐,奴婢今天听到一些传言,不知该不该说。”
谢芝芝一愣,“什么传言?”
宋安宁的马车中。
“常妈妈,一会回去你可别忘了。”
“少夫人放心吧,老奴说了少夫人要给大家伙做冬装,原先的衣裳要收回来清洗,一会回去,整个春星院的衣裳,包括榆钱的都要收回来了。”
常妈妈瞥了眼窗外,榆钱正在外头跟着车,她收回目光,“还是少夫人聪慧,在榆钱的袖口上绣了一只鹤,粗一看与东宫的徽记很像,让那陈夫人看出来榆钱是太子的人。”
“不过老奴看榆钱那丫头聪慧的很,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被咱们利用了。”
宋安宁毫不在意,“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事情办成了就行。”
常妈妈一愣,她们少夫人这是明着要利用太子殿下啊。
榆钱是东宫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东宫的徽记,但是她现在是宋安宁的人,只能听宋安宁的安排,宋安宁让她做什么,她就只能做什么,这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太子殿下虽然将榆钱的身契给了我,可对于东宫的死士来说,身契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宋安宁看得很透彻,榆钱始终是忠于太子的,既然如此,她何不趁着机会好好利用一番。
既然榆钱背后就是太子,那正好让她,狐假虎威。
这一世,陈家没有退婚,陈太傅与宋家联姻已成,那宋子骞也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窗帘落下,遮住了马车内的低语,也遮住了马车外榆钱的神色。
其实在出陈府前,榆钱就已经去请罪了。
“殿下,奴婢失察,被少夫人利用了。”榆钱早就发现衣服上绣了东宫的徽记,她拿不准宋安宁到底想干什么,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宋安宁让她去送东西给陈夫人。
陈夫人看到她袖子上的徽记,瞳孔睁大,她才明白,她,连带着太子殿下,都被宋安宁给算计了。
可让榆钱意外的是,萧令衍并无任何责怪。
“榆钱,你不该来这。从你进入侯府那天起,你就已经是宋安宁的人了,你的主子,只有宋安宁。”
“孤对你最后的命令就是,护着她,至死方休。”
榆钱收回思绪,马车已经到了侯府。
她前脚刚踏进去,就看到冯妈妈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少夫人,今日袁氏酒楼盘账,侯夫人请少夫人去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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