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妾身再派人去催催吧。”
“不用催了,皇长子没病没痛,不过是睡着罢了,犯不着请太医。”一把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只见西厂的四档头白圭带着几名番子笑嘿嘿地行了进来。
嘉靖面色一沉,后宫是男人的禁地,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坤宁宫中怎么会突然间冒出几名胡子拉碴的大汉呢,而且一看那身飞鹰服就知是西厂的番子,他厉声喝斥道:“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
四档头白圭好整以暇地挖了挖耳屎地道:“皇上息怒,自然是皇后娘娘让我们进来的。”
嘉靖心里咯噔一下,面色狐疑地望向吴皇后,后者此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颤声道:“不……不是妾身,是毕春,是毕春让他们来的。”
嘉靖心中暗叫不妙,强自镇定心神,喝问道:“毕春何在?他让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四当头白圭笑道:“皇上稍安勿躁,咱们督公收到消息,北靖王徐晋伙同锦衣卫和东厂密谋造反,所以命我等前来保护皇上和皇后的安全,督公已经调动了御马监四卫平叛去了,待擒住了反贼徐晋,督公自然就会来见皇上。”
嘉靖浑身剧震,那张俊脸刷的一下子没有了血色,以他的聪明,自然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真正的谋反的只怕是毕春本人,而且吴皇后配合毕春把自己骗到这里,显然也有份参与!
嘉靖又惊又怒,又怒又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代王和岷王已经联袂入京告发毕春了,自己竟然还将信将疑,虽然派锦衣卫到河南陈州查证,却没有对毕春采取任何约束措施,结果才招致今日之变,悔不该啊,更可恨的是,朕的皇后竟然配合毕春谋反。
悔恨就像一个野兽般在吞食着嘉靖的内心,疼痛,悔恨、愤怒、冰冷、恐惧……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他死死地盯着吴皇后。
吴皇后吓得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床边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嘉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皇后咬了咬牙道:“妾身也是为了基儿而已,谁让你宠爱贺芝儿那个狐狸精,怪不得妾身。”
嘉靖眼皮抽了抽,沉声道:“你好糊涂,基儿是皇长子,又是嫡长子,朕的皇位以后自然由他来继承,你根本不用抢。”
吴皇后冷笑道:“你那么宠爱贺芝儿,天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更何况贺芝儿还有徐晋给他撑腰,妾身和基儿日后不见得就斗得过他们,妾身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嘉靖紧捏着拳头怒道:“无知蠢妇,这些话都是毕春那阉贼告诉你的?你以为靠他,基儿就能坐稳大明的江山了?”
吴皇后咬牙道:“总比日后任人鱼肉要强!”
嘉靖怒极反笑,眼圈都微微泛红了,吴皇后吃吃地道:“皇上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朕笑你愚蠢于斯,不,朕笑自己愚蠢,竟然相信毕春,明明有武宗的前车之鉴,却还要重蹈覆辙,可笑,实在可笑之极!”嘉靖似哭似笑地道。
四当头白圭嘿笑道:“皇上不是愚蠢,是太过自信了,自信能把任何人掌控在股掌之中!”
嘉靖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作为,竟然无言以对,没错,随着大明的国力越来越强,版图越来越大,大臣们越来越“听话”,自己确实越来越刚愎自用,越来越自以为是了,听不进忠谏诤言,甚至连民间的非议也容不下,放任西厂打击镇压不同的声音,以至于自己轻易蒙蔽!
锵……
白圭抽出了鹰击刀,嘉靖一个激凌回过神来,沉声道:“你要弑君吗?”
白圭挽了个刀花笑道:“皇上别慌,在反贼徐晋落网之前,您暂时还安全的,不过贺贵妃母子得先行铲除掉,所以属下要走一趟承乾宫。”
白圭说完吩咐麾下的番子看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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