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为了赶工影响了办公质量,糊弄到皇帝那里去,难保不会影响灰狼在皇帝那里的形象。
这话听在阿隆耳中,就是夫人想让主子晚些回来。
他满身冷汗地回到主子身边复命,没敢把自己的揣测说出口,只挑挑拣拣说了夫人关心他吃饭睡觉的部分。
“……”,宗守渊刚忍过一次毒发,浑身衣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听见年荼催他早些睡觉,脸上还是浮现出了幸福的微笑,疼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年年怕冷,去给她点上暖炉,再送一个汤婆子”,他低声吩咐阿隆,“你就守在窗外,替我看顾好她。”
往日都是他抱着年年睡,今日只能委屈年年抱着汤婆子了,也不知她会不会失眠……
年荼失不失眠是个未知数,宗守渊的失眠却是注定。
怀中缺了一具又香又软的躯体,他独自一身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人静,又挨过了一次毒发,他洗了个澡,披上外衫,悄悄乘着月色出门。
“主子?!”,阿隆奉命守在年荼窗外,听见动静睁开眼,在院子里见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主子不是说今夜不回来睡吗??
“嘘”,宗守渊皱眉,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不许他再发出声音,以免吵醒年荼。
他动作轻缓地推开留着一条缝隙通风的门,轻手轻脚走进去。
热浪扑面而来,暖炉烧得正旺。宗守渊神情满意,小心翼翼坐到床榻边缘,摸了摸年荼的手。
不算太凉,但也不够热。
被窝里,汤婆子的温度已经下降,暖不了一整夜。
人形暖炉一钻进被子,年荼自动就贴上来,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缠住热源,睡得更沉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
醒来时,床榻上只剩下年荼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她揉了揉眼睛,像是还没睡醒似的,晕乎乎爬起来,环顾四周,忽而笑了一下。
虽然没见到人,但她很确信,灰狼昨夜回来过。
一连许多天,宗守渊夜夜偷偷爬床,尽职尽责充当暖床奴,赶在清晨毒发前匆匆溜走,做好事不留名。
阿隆搞不懂主子这是在做什么,只能闭紧嘴巴,守口如瓶,殊不知年荼早已察觉。
府上的其他人对此却并不知情。
宗守渊歇在书房第一天,府上没有什么动静。连歇三五天,府上就开始有了些窃窃私语声。
一连十天半个月过去,不知从何处传出流言,说是公子厌倦了夫人,已经许久没去看过她,夫人失宠了。
事关主子,没有人敢大肆议论,动静不至于传到年荼耳中。
她只隐隐约约感觉到府上的一些下人对她的态度略有变化,似乎不再像从前那么热情。厨房原本每天按时送来的补品也减了分量,之后干脆断了供,连菜品的花样都少了许多。
但她忙于整理账本,没有空闲多想。
阿隆白天跟在主子身边,夜里才去院子里守着年荼,整天忙得连轴转,根本不知道这府上竟有人胆大包天,敢怠慢夫人。
几次小来小去的试探,都没有得到处置,更助长了这些人的胆量。
正午时分。
年荼从一堆账本中抬起头,揉了揉略微胀痛的眉心,“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副手也撂下手头的笔和账本,确认了一下时间,忽然意识到不对,“怎么还没有人来送膳?!”
往日这个时候,夫人应该已经用过了午膳,开始午休小憩了。
副手的脸色顿时黑下去。
他在这府上待得时间长,做了许多年管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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