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抄到做完题目时害怕归害怕,但还有一股要把会试完成的信念支撑,强忍着颤抖,埋头做题。
而现在出来后,会试的信念瞬间崩塌了,整个人反而变得惶恐不安,比在考场更害怕。
孙山好担心,会不会有人目睹他毁尸灭迹的经过?
会不会被人告发?
虽然不是他带小抄进来,可小抄出现在他的考棚里,就是他的。
孙山好害怕有人自首,然后牵出他。
至于为什么有人自首,孙山哪里知道。
他只害怕自己被连累。
随后又想到小抄已经被他吃掉了,就算被人牵连,来一个死无对证,打死不承认。
没有物证,就算皇帝老子也奈何不了他。
孙山脑瓜子涨得疼,胡思乱想一番。
额头,手心,后背不由地冒出冷汗。
孙山一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强,此时此刻发现没有比自己想象中的强。
孙山没有作弊的习惯,不仅是不需要的原因,更是胆子小,不敢去作弊。
现在明明被诬陷,怎么感觉自己是真实作弊的心虚的?
孙山好想把隔壁的冷漠君拎出来,套麻袋,打一顿,然后再问是不是他陷害的?
走出考场时,正准备看清楚冷漠君的模样,谁知道冷漠君已经出了考场。
别说模样了,连个身影都看不着。
孙山此时脑瓜子一片含糊,冷漠君长成什么样都忘记了,只记得大概轮廓和身材。
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脑门,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桂哥儿紧张地问:“山哥,你怎么打自己?你在做什么?”
桂哥儿一直留意孙山的动态,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喝了几口红糖水后好了一些,随后又变回苍白,然后额头竟然出汗了。
桂哥儿用帕子擦拭,越擦越冒汗,之后看到孙山用手拍了拍脑袋。
桂哥儿警铃大作,觉得山哥非常不对劲,好似梦魇了。
桂哥儿对着车夫说:“阿叔,麻烦快点。我家山哥生病了,很严重。”
孙大力和孙定南也注意到孙山的动静了,也觉得孙山不对劲。
躯壳里没有灵魂一样,双眼放空且无光,整个人像中邪似的。
孙大力猛然地从脖子上抽出一条红绳,上面挂着黄符,立即把它挂在孙山的脖子上。
化身为迷信分子地说:“这是我阿娘给我求的驱邪符,让我一直戴着上京城,保佑我平安无事。我看阿山好似中邪了,得要戴着才行。”
桂哥儿感激地看着孙大力,认真地点头说:“大力叔,还是你想得周到。山哥肯定被东西迷上了,变得如此虚弱。进去好好的,出来就这样惨状,等会得要找个神婆回来看一看才行。”
桂哥儿也是第一次见到孙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一脸苍白还冒冷汗,六神无主的样子。
就算上次在金陵中毒也没有这种模样。
这种完全是精神气,而不是身体的颓败。
桂哥儿好担心山哥中邪了,被鬼东西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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