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前妻?
不尽然吧,若是真的喜欢真的深情,又怎么会娶沈青鸾,还丧心病狂地和前妻的妹妹私通苟且!
真真是恶心至极。
这种话,也就骗骗沈青鸾这种太过单纯善良的女子。
若换做她们自己,呸,早就刮烂君鸿白这张人面兽心的烂皮!
那头,沈青鸾已经抬手,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抬着酒杯。
细长清亮的酒从酒壶连成细线,落入酒杯之中,漾开一阵阵涟漪。
沈青鸾举起酒杯,“今日是我君家招待不周,闹出这许多笑话,都是我持家不严之故。
我沈青鸾以此酒向诸位致歉,也请——”
她露出一个失望、淡然、破碎却决绝的笑,双眸之间晶莹闪动,比世上最珍贵的珠宝还要耀眼。
细长纤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杯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支撑下去。
“也请诸位海涵我的失礼,将今日种种笑话都忘却吧,我沈青鸾铭记各位的深恩。”
闭眼,抬手,便要一饮而尽。
“等等!”
众人正在为深青鸾的委曲求全而义愤悲伤,陡然被玉清道长这声呼喝惊得身子震了一下。
只见玉清道长三步并作两步掠到沈青鸾身边,抬手夺过沈青鸾欲要凑入嘴里的酒杯,端到鼻间轻嗅。
抬头,神情凝重,“这酒,还是不喝为好。”
一句话,似乎没说什么,又像是说了许多。
沈青鸾怔愣片刻,缓缓转头去看君鸿白,眼底是深重的不敢置信和深重的悲痛。
半晌,含在眼眶里的眼泪,恍惚真正到了情绪的顶点,却仍旧是克制地无声地滴落两三滴。
是的,即便是这种心灰意冷到极致的时候,她仍旧是克制的。
可这份克制,却宛如悬于高架之上的稀释明珠裂出一条细缝,比扑簌簌的落泪,更让人察觉出一股无声而刺骨的剧痛。
是啊,怎么能不痛。
已经委曲求全至此,已经将娴淑端庄二字做到极致,却还是被辜负、被羞辱,甚至被害命。
君家,实在欺人太甚!
场间情绪和气氛全然被沈青鸾拿捏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笑,众人便心情舒畅。
她蹙眉,众人便心情紧张。
她释然,众人只觉平静之余心口如针扎一般刺痛难受。
如今,她坚毅的眉目沁蕴了泪意,众人便也感同身受,察觉到那令人难以忽视的,汹涌的恨和绝望!
忠勤伯夫人率先忍不住道:“今日来侯府赴宴,原该是贺寿祝福,没想到看了这样一出好戏,你们镇远侯府的种种作为,实在让人恶心。”
这话如同拉开了洪水的闸门,方才决意离去的众人这会群情激愤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今日真真是见识了。”
“我说,你们究竟要把人作践到什么地步才算作数!”
沈夫人气势汹汹冲上前,一把搂住沈青鸾,反手夺过酒杯砸在地上,劈里啪啦一顿输出:
“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可我儿嫁入你们君家这些年从无一日开心。
上有恶毒婆母,下有不省心的子女,这个丈夫更是个不中用的,浑然不将我沈家放在眼里,一门心思只想着宠妾灭妻作践我儿!”
今日的局势本是沈青鸾一力促成的,可她这些年在镇远侯府受的委屈,却是实打实的!
沈夫人说起来,愤恨心疼俱都出自真心真情,君鸿白听得脸色煞白,讷讷无言。
“我儿自是个贤淑仁善的,她愿意将花一般的年纪砸到你们这脏臭恶心的人家里,我却心疼她年幼斗不过你们这帮脏心烂肺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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