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都难以为继。
恰逢彼时君家跌落谷底狼狈不堪,陆氏实在没办法才动用了已逝儿媳的嫁妆。
这事说起来不好听,陆氏连亲孙子都没告诉,只想着日后再补回去。
可天长日久,那档子事早被她抛到脑后,君倩和杜绵绵这么一闹,要是查到她身上岂不是要她在后辈面前颜面扫地?
前世有沈青鸾这个傻子替她背了骂名,陆氏毫发无伤,今身就请她自己来品一品个中滋味了。
不过,君鸿白这个王八做丈夫不怎么样,做孙子却是尽心。
前世沈青鸾可是声名扫地,还逼她自己拿嫁妆来填补窟窿。
今生换作陆氏,竟这么无声无息地了结了。
只不过陆氏心中也清楚,这等事在君鸿白心里挂上号,日后君鸿白定要跟她生分的。
不知她要如何应对。
沈青鸾慢悠悠地缀在君鸿白身后,心中却兴味满满。
眼见他快步如风快要走出视线,扬声唤了他一句。
君鸿白止住脚步,冷然回身:“还有什么事。”
沈青鸾拍着胸口,佯做后怕:“没想到杜姐姐的嫁妆里头居然有这么大的窟窿。
幸好今日当着众人查账,要不然日后都算在我头上,岂不是叫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君鸿白脸上顿时挂不住。
昨夜他说的那些话,仿佛化作一个又一个的巴掌,劈头盖脸往他脸上扇。
居然真叫沈青鸾料中了,那些嫁妆果然……
君鸿白捏紧拳头:“你叫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嫁妆已经交到倩儿手中,日后没你的事。”
这话很是不客气。
沈青鸾却没有发怒的意思,甚至低头轻笑,笑颜温婉与以往那个温和优雅的主母一般无二。
一阵清风吹过,君鸿白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仿佛被吹得散开了一些。
沈青鸾不紧不慢摇扇:“话虽如此,可账本毕竟是从我手上过出去的,青鸾斗胆,请大爷指教。
方才大爷的模样显然是知道其中是谁动了手脚,而我算账之时,大爷频频看向老夫人,莫不是——”
“住口!”
君鸿白胸口因两人如常对话而渐渐熄下去的火陡然又涨得老高,“我早就说了日后不许再问,你将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
说来说去你姓沈,嫁妆姓杜,镇远侯府姓君,你不过是一个外姓人,谁准许你将手伸的这么长!”
花园一片寂静,唯余君鸿白喘着粗气的呼吸声。
沈青鸾捏着摇扇的手逐渐顿住,半晌,意味不明一笑,“外姓人。”
君鸿白脸色铁青一片,冷斥道:“你知道就好,日后安分守己,我也不会短了你——”
啪嗒一声。
君鸿白下意识扭头。
沈家一位族老跟在君家族老身后,脚下是一截被踩断的枯枝。
沈青鸾握拳的手掌松了松,转身走上前。
方才只差一点,她就要忍不住对君鸿白动手了。
前世她究竟是吃了多少猪油蒙的心,居然与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
“族叔可是特意来寻我的?”
沈家族老脸色阴沉无比,撩起眼皮看向君家族老:
“自然是来寻你的,难不成我这个外姓人还敢跟镇远侯府攀亲吗,我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君家族老顿时汗流浃背,狠狠瞪了君鸿白一眼。
沈族老又道:“你父亲病重,我来知会你一声。”
其实他原本是想来镇远侯府讨些上好的山参灵芝。
沈舒的病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亏了身子,非得好生将养着。
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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