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不闻,捏着拳头还要往下砸。
沈青鸾什么礼仪斯文都顾不得,上前一把捉住他高高扬起的拳头。
“在沈家族学也敢如此跋扈凶狠,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那藏污纳垢的镇远侯府吗!”
她自小练字,常年手腕缚着沙袋,力气远非普通女子可比。
这一抓,君鸿冀一丝也动不得。
狭怒回首,见是沈青鸾,先是心虚,随即又挺起胸膛,“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他低头往胸口看,却见胸口只是衣裳处乱了一些,丝毫没有挨打的模样。
再看君鸿冀,却是衣衫凌乱满是灰尘,侧脸还有好几团乌青。
君远瞬间急了,“真的是他先打我的,君鸿冀,你说话!”
他一手被沈青鸾捉着动不了,便伸另一只手去抓君鸿冀的头发,看得沈青鸾怒从心头起,扬起手啪地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君远白嫩的脸立即就肿了起来,像是一座小沙丘。
“你,你又打我!”君远眼睛飞快地红了。
脸上很疼,可更疼的好像是他的心。
又酸又胀,抽抽地疼,“你到底还是不是我母亲了,你不是说会一直疼我吗!”
他双眼泪盈盈的,若是陆氏见了立刻就要心肝肉地叫唤。
饶是沈青鸾,也动容了一瞬。
一直疼他……
沈青鸾的确说过。
她嫁入君家的时候,君远还只是个六岁的孩童。
长得唇红齿白宛若金童不说,一双眼睛忽闪,惹人疼爱至极。
那时沈青鸾的确是真心疼他。
她替他裁衣,亲手替他做爱吃的点心,就连念书都是循循善诱,从不肯厉声斥责。
这般动手打他,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君远仿佛看出了他的心软,一手抹着眼泪,“沈青鸾,你不疼我了吗?明明是别人打我,你却怪我,你说话不算话。”
君鸿冀从他身下爬出来,回首见着沈青鸾,张了张嘴想解释,听着君远的话却还是黯然将话咽了回去。
失落地一个人爬起来,又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书本擦拭干净,紧紧搂在怀里,静悄悄地退到一边。
他悄无声息,却极大地刺痛了沈青鸾的眼。
她提着君远的手将她拉扯着站起来,厉声道:“他打你?鸿冀虽是个孩子却比君子更知礼。
莫说他不会主动打你,就是他打了你,也定然是你招惹他在先!”
君鸿冀吃惊地抬头。
事实上,方才动手推君远的一瞬,他就知道他做错了事。
君远是镇远侯府的小霸王,无论他做多么混账的事情,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而谁若是惹了他不开心,轻辄遭斥挨打,重则赶出府去,总归不会是毫无代价。
他自小没了父母,虽然认了君呈松这个有权有势的义父,却也是个寄人篱下饱受人情冷暖的。
他原以为,对君远动手,哪怕沈青鸾再怎么正直,再怎么讲究公道也定会斥责他。
没想到,听到沈青鸾这样一番话。
一股无以言喻的暖意涌上心头,素来如个小大人一般镇定自持君鸿冀居然湿了眼眶。
不多时,眼泪嗒叭嗒叭顺着青青紫紫的腮边垂落,很快将脚边一块地滴湿。
这副饱受蹂躏的模样委实可怜,沈青鸾吃了一惊,松开君远的手快步走到他身边。
“鸿冀,可是哪里疼?君远,还不同你二叔道歉!”
君远也哭了,不是君鸿冀那无声地落泪,而是嚎啕大哭:
“明明是他先打我!你这个坏女人,你凭什么要我道歉!错的分明不是我,你故意罚我,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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