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头,欲言又止。
沈青鸾颔首,带着丫鬟们上了马车,赶在君倩前头出了门。
君倩看着她逐渐远去的马车,恨恨地捏着帕子,“都出嫁了还这么不守妇道,成日往外跑!”
伺候她的晴云亦是恨得神色都扭曲了,“若是哪日被大爷抓个现行,定让她浸猪笼!”
语气竟是比君倩还要恶毒得入骨三分。
原来她当日因失言顶撞沈青鸾而被君鸿白亲自下令打了板子,而后又被丢在院子里冷落着,险些就这么耗死。
还是后来晴雨被陆氏当胸害死,君鸿白怜惜这个女儿身边没有体己的丫鬟,特地请人将晴雨治好,重新送回沈青鸾身边当差。
经了这一遭,晴雨越发将沈青鸾看作眼中钉,成日里找着机会在君倩面前挑唆。
以致如今,君倩已经将沈青鸾看作血海仇人一般厌恶憎恨!
“这个贼人淫妇,哪有出嫁的女子这般张扬,还带着大包小包,也不知从镇远侯府哪块墙上拆下来的金砖。
等日后我嫁了高门,定然父亲将她休弃,再将姨母扶为正妻!”
两人将沈青鸾狠狠咒骂一通,直到忠勤伯府大门依稀可见。
君倩收了神情,伸手抚过头上的首饰,昂首挺胸下了马车……
那头,马车上,翠翠满脸不解,“方才杏芳整个人都不对劲,夫人怎么不让奴婢问个清楚?”
沈青鸾眼皮都未抬,仍是闭目养神,“连你都看得出来,难道我就不知道?”
翠翠气鼓鼓地绷着嘴。
沈青鸾又道:“她是南方逃难来,被人伢子卖入镇国公府写了死契的丫鬟,身契落在老夫人手里,若她有鬼,这鬼还能来自哪里?”
翠翠简直要气炸了,“什么!我还当她只是偷了什么东西,原来是被老夫人指使了在夫人身边使坏!
不行,停车停车,我要回去好生问一问,夫人到底哪里对不住她!”
沈青鸾倚着车壁,没有搭理她。
使坏?
若只是这么简单,她也不会如此心寒。
那味道,她有印象的。
前世君倩重病,她衣不解带地照顾。
每一口药她都亲自尝过,每一块帕子都是她亲手拧干,君倩的衣裳湿了,全都是她亲手来换。
所以,杏芳一出现,她就察觉到杏芳身上的味道,与前世君倩重病时身上散发的味道一般无二。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也许,前世她的死亡并不只是源自于君倩的冷漠,和这座宅院里的机缘巧合。
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真相竟比她以为的还要丑恶……
她以为这座宅院只是腐朽恶臭而已。
没想到,这座宅院,这宅院里的人,比她以为的更加恶心、恶毒。
她不想睁眼,她怕一睁眼,眼里刻骨的恨就再也掩藏不住。
“别嚎了。”
珠珠实在看不过去,将帕子一丢,大力捂住翠翠的嘴。
这个蠢蛋,没看见夫人好像很难过吗?
就这么一路沉闷地到了沈家。
沈舒正和沈氏族中的几个长辈一起归家,见了沈青鸾的马车,春风得意迎上前。
“二哥,青鸾是知道了你的好消息,特意回府替你庆贺呀!”
沈舒捻须,但笑不语。
沈青鸾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抬首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沉静,“父亲有好消息了?”
她上下打量着沈舒,“让女儿猜猜,父亲一定是谋了审官大夫一职,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两位族老对视一眼,朗声大笑,“青鸾出嫁这么久,我们倒险些忘了她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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