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内容却是争锋相对。
杜绵绵闻言,眼泪立刻不打招呼就流了出来。
“大爷也信了沈青鸾的话?”
她还画着杜文娘平日最爱的梅花花钿,又是刚刚欢好过的女人,君鸿白的心立刻就偏了。
他迟疑着没有开口。
杜绵绵泪眼朦胧地上前,“这些药都是父亲母亲特意备给我的嫁妆,杜家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女儿,姐姐又英年早逝,父亲母亲一腔深情全都灌注在我身上,恨不能把最好的都给我。
他们是我的血脉亲人啊,怎么会像夫人说的那样用假药来苛待我!”
她声音软糯,说出的话却不可谓不恶毒。
血脉亲人才不会苛待,明着是说她自己,实则却是在提醒君鸿白,她杜绵绵才是君倩和君远的亲姨母。
沈青鸾虽有正妻的名头,但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会真正为两个孩子打算。
她早知两个孩子是君鸿白的死穴,这么旁敲侧击一提,果然君鸿白冷静下来,眼底酝酿着风暴。
“夫人,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君鸿白声音低沉:“方才你我随口提起岳父的身子,绵绵怎么会未卜先知,先准备好假药在这等着害岳父呢?”
他话里话外虽是在帮杜绵绵说话,可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谦和。
一时间,院子里的下人丫鬟全都惊异地抬起头,目光隐秘地在君鸿白和沈青鸾之间来回。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往大爷对夫人,哪次不是呼来喝去?
上次从沈家回来,大爷还在府门口当街呵斥夫人,如今却……
难道真被夫人说中了?
大爷就是喜欢被人粗暴地对待?
沈青鸾抬手,宽大的衣袖拂过膝盖,侧头道:“大爷是说我故意污蔑杜姨娘?”
“当然不是,我说了,只是误会。”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明明白白表露了他对杜绵绵的信任。
杜绵绵啜泣声大了些。
沈青鸾嫌恶地偏过头,随手指了指屋子里一个挽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你来看看,这些药草是真是假?”
那丫鬟愣了一瞬,讶异地指着鼻子,“夫人是在叫奴婢吗?”
沈青鸾漫不经心点头,转而和君鸿白道:“这丫鬟本是老夫人院中负责扫洒的,这几日打量着老夫人喜欢清静才遣了出来。
如今还没指派活计,以前不是含光院的人,以后也不会是。大爷觉得我说话偏颇,不如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君鸿白侧脸抽了抽。
沈青鸾如今是半分面子都不给他留了。
他都说了要息事宁人,沈青鸾居然还这么揪着不放。
更何况,杜家绝不可能用假药打发杜绵绵。她以为她是沈家嫡女,就能逼迫众人颠倒黑白?
大抵是自己对她的容忍让她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他对沈青鸾虽然有些愧疚,可在心里,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占上风的那个,绝忍不了沈青鸾恃宠生娇。
君鸿白板着脸,“夫人让你看,你就看吧。只管说实话就是,有我在,谁也别想颠倒黑白。”
最后几个字,他语气渐重,小丫鬟枫叶缩着脖子,战战兢兢走到端着托盘的鸳儿身边。
她模样太过寒酸,鸳儿嫌弃地往后挪了一下。
暗道夫人出的什么昏招,让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出面,连人参和萝卜只怕都没见过,哪分得清药材是真是假是好是坏?
枫叶感受到她的嫌弃,识相地止住脚步,只探着脖子往她手上看去。
只看了一眼,她瑟缩道:“回大爷的话,这药材的的确确是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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