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个体的力量永远都是最为的渺小。
纵是施梁的蛟体,皮糙肉厚,坚韧异常,依旧在四涌而来的浪沙波涛里,被那种无形的巨力,给是拉扯着,扭掰着,随时有可能被撕碎。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巨蛟就被那股莫名的力量给是压沉了底,掩埋在无尽的漆黑中,再也动弹不得。
好在,黑蛟之躯,到底还算是比较的柔韧,破土也并没施梁想象的一般费劲,凭借着自己的天赋秉异,施梁倒也还能依旧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强撑了下来。
当然,也因为沙底到底是彻底没有了空气,这三位,此时皆是憋闷着,眼看就要缺了氧。
施梁尚还好些,勉强是在之前的起伏间,透过几口气,而被他含住的那一虎一女,则是已经窒息得昏沉,坚持不了太久。
当然,风波总算并没有持续,一切的动荡在最后的时刻里,终于慢慢开始平息。
两人一虎,侥幸逃了一劫,或跪或趴,换气艰难,倒是也还算重新又捡回了条小命。
“咳咳咳!(真是倒霉死了!)”红衣服的‘小伙’依旧算是仨里受伤最小的那位,只是短暂的缺氧,休息了一会儿后,最先恢复精神。
她带着哭腔,道:“施梁!”
“我。。。”一阵阵的痛楚,到底也是会慢慢被适应,喘着气的施粱,勉强开了口,给出回应,“。。。还。。。好。。。”
“你。。。(的屁股真圆!)”看清楚现状的女孩,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慢慢挣扎着,站起来了身,摸了摸自己腰间依旧还别着的那一个小水袋,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没有喝。
“给。。。我。。。点。。。时间。。。缓缓。。。”男人继续缓慢地一字一句。
他并不知道,松沐星这个时候,要与自己说什么。当然,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与精力,可以有心来聆听。
直到又是过去了好半晌。
西斜的太阳毕竟比较毒辣,晒得发软的施梁,屁腚依旧隐隐发了烫。
恢复了些力气,男人翻了个身,给自己幻上一条极其轻薄的裤衩子,勉强遮丑,坐起来。
“吁。。。”
他长叹一口粗气,看了一眼已经慢慢挪到自己身边的女孩,接过她递来的水袋,深深灌了一口。
干哑刺痛的嗓子,略微经过了冲刷,才算是能发出一丝有气的声音:“对不起。”
“算了。”女孩摇摇头,知道施梁也不是故意,声音同样干哑,“你给我的水袋,总算是没有丢。喏,还有这把匕首,要不,先还你?”
松沐星说的匕首,就是那截虫祖的前螯,里面的血肉,都已经被施梁给吸收殆尽,只剩下最后一小段刃锋,在昨夜被男人简单加工成了两把小短刃。
其中一把,便送给了女孩,留作防身用。
“没事,你收着就好。”
男人手一翻,将自己的那把匕刃从身体里取出,扬了一扬,让女孩安心。
当然,这也是目前他身上唯一还留着的一件东西了,也还是因为朝夕虫的缘故,才可以融进臂膀中,而没有丢失。
“还要继续往前吗?”女孩问道。
此时天色已晚,再过不久,黑夜便将到来。
经历过一番折腾的两人一虎,自然没有勇气继续往下走,坐在地上,短暂的协商之后,便是一致有了决定:掉头回去,回到原本的绿洲,在小湖边重新休整,隔如再来,闯一闯这无垠的沙海。
这是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只是,老天爷,显然没有再一次随他们的愿。
灰溜溜往回赶的一虎两人,耷拉着自己快要炸裂开来的脑门,又一次,发现了一个无比糟糕的现实:他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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