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又快又急道:
“这么多账目怎么可能一会就算完,你分明是在糊弄姐夫。
只是你糊弄也该装得像一些,我姐姐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可有足足三万两!”
说到最后,她的神色现出几分张狂得意:“没这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要是没算错,那这少掉的嫁妆去哪了,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她指甲伸出来几乎要碰到沈青鸾的鼻尖,脑子里不住地幻想沈青鸾低头求饶的样子。
可她终究失望了,沈青鸾将算盘珠子一推,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我沈氏女子算数经营是自小就学,盘算万余两银子而已,很难吗?难怪我悉心教导倩儿,却还是如顽石难以点开,原来是体内流着商人的血。
都说商人是下九流,今日我才算是领教。也罢,杜姑娘若是不放心,尽可请你手下的这几位管事核算一遍。”
君倩脸色顿时涨红,却有气无处发。
昨日她胡闹一场,君鸿白对她已经有些不喜,这会她不敢再得罪沈青鸾。
灰头土脸之余,心中又免不了一阵悲哀自怜。
父亲虽说会永远将她捧在手心,可天长日久,他的心难免偏向枕边人。
她只能捏住她能捏住的。
君倩双手捏着裙摆哀求道:“父亲,姨母已经将人带来,还是请管事复核吧。”
君鸿白皱眉,到底没有说话。
虽然他相信沈青鸾的为人,可杜文娘的嫁妆,的确不止这些。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在杜绵绵的催促下接过账本清点。
一盏茶又一盏茶,久到老太太面露不耐,为首一个留着两撇胡须的管事才放下账本,“回二小姐的话,我等核对无误的确是一万三千四百两。”
“什么!”
杜绵绵先是一惊,随后抑制不住露出喜色,在她脸上混合成一个狰狞的表情:
“沈青鸾,我姐姐的嫁妆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田庄地契铺面白银加起来价值三万两,都是要留给倩儿和远儿的。
在你手上经营数年,就算没有进项,也不该少了这么多。今日你若不说个来龙去脉,我杜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太过激动,以至于没看到老夫人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沈青鸾倒是注意到了,她悠悠放下茶碗,“祖母看我做什么?莫不是祖母也觉得是我贪了杜姐姐的嫁妆?”
众人朝老夫人看去,正巧看到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凶狠眼神。
“祖母,怎么了?”
君鸿白诧异出声。
陆氏心中恼恨,眼神不善地瞪着沈青鸾,“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这孙媳看起来贤惠端方,居然会贪墨文娘的嫁妆。
青鸾,我实在是看错了你。”
沈青鸾挑眉,“祖母还没查证,只听杜妹妹这么说就认定是我?”
老夫人语气加重:“这些嫁妆自文娘死后一直封存,你入府后才交到你手中,如今数目不对,不是你还会是谁。
不过念在你平日还算体贴周全,只要你知错,我也不重罚你,就闭门一月吧。”
说着她起身,不再给沈青鸾狡辩的机会。
杜绵绵却急了,拦住陆氏,“事关杜家,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我姐姐走的早,最牵挂的就是两个孩子,如今留给他们的财物少了一大半,我就算得罪了侯府也是要问个清楚的!
沈青鸾,我知道沈家家贫,你爹又重病缠身,你是不是挪用了我姐姐的嫁妆去接济你娘家了!”
这话实在太恶毒,不单羞辱了沈青鸾,更将整个沈家的脸面踩在脚下摩擦。
沈青鸾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收了,浑身散发出足以能刮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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