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鸿白怀着一肚子气回了院子,刚喝了一杯冷茶,长栋就义愤填膺地进来:
“小人跟在薛隐身后看着他们将好几个大木箱堆上了马车,木箱没盖严实,小人在后面清清楚楚看见,里头是大把大把的药材,就是手腕粗的人参也有三四株!”
君鸿白一锤敲在桌子上,“该死的薛隐,居然敢如此欺瞒羞辱我!”
库房里的药草分明早就被他自己搜刮干净,他一句话也不说还故作大方地随自己进去翻找。
君呈松身边的人,果然下作得可恨!
长栋又道:“大爷都说了是替老夫人求药,侯爷明明手中有药却不肯给大爷,不孝不悌之举大爷何不参他一本?”
君鸿白手掌捏着的拳头霎时握得更紧。
方才真是气昏头了,他怎就没想到这一遭……
也是听说君呈松回京了之后他才刻意出去打听,这才得知君呈松此前被御史参奏得焦头烂额。
他还特意打听到了,参奏他的御史正是罗不平……
罗不平,他和沈家……
君鸿白陷入沉思。
薛隐自将那一大车药草送去沈家,另又多送了一封信。
沈母见了顿觉烫手,心跳更如鼓擂。
只这段时日沈舒的身子在滋养之下果然已经好了许多,族长亲自来了府上,说沈舒若身子全然好了,便举荐他重新入仕。
为着替女儿撑腰,沈母这会决然说不出拒绝的字,只看着那封信宛如烫手山芋。
好在沈青鸾就要回家一趟,到时候她定要问清楚,这些药草究竟是哪来的。
隔日,镇远侯府的马车一早就停在沈府门口。
君鸿白自马上翻身而下,走到马车前,朝探身而出的沈青鸾伸出手。
“青鸾,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可累了?”
沈青鸾睨着他爽朗的笑颜,一时没有动作。
君鸿白对她的抗拒恍若未觉,舒声道:“怎么了?还不快些下来,岳母和小妹可是久等了。”
沈母和沈新月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搀扶着走了过来。
沈青鸾垂眸,紧紧盯着那只满是催促意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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