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的笃定,背负的,绝非是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沉重。
沈舒怔了怔,随即却是百感交集齐上心头。
当初沈青鸾在镇远侯府三年,一直委曲求全,被人百般羞辱都不肯找父母倾诉。
每每想起那段时间青鸾或许遭遇的一切,沈舒只觉心如刀割。
这样的女儿,他怎能怀疑她。
沈舒面露愧色,缓和了声音叹道:“乖孩子,方才是爹说错话了,爹不该误会你。”
沈青鸾垂着眉眼,让人辨不清神色:“是女儿举止失当,怪不了父亲。”
她冷眼看着君呈松,“我很感谢侯爷对我的帮助,可我已经在镇远侯府蹉跎三年,更累得我一生负重难消,侯爷如今还要将我名誉毁到什么程度方才觉得够了?”
君呈松怔怔地看着她,胸腔处激荡的汹涌像是被一头怪兽尽数吞下,逐渐化为一团死水。
“我,我只是……”
他想说,他只是因白日的那一个吻而心神动摇,所以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她。
更因为日间她冒险之举受伤,因而担忧至极,冲动来此。
不,这些或许都只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想她了,所以就来了。
“我从未想过要毁你名誉。”君呈松眼神里泛着委屈,可再多的,他却吭哧吭哧说不出来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他这辈子就亏在一张嘴上。
沈青鸾抿唇,扭开视线不去看他,嘴里只道:“既然如此,还请侯爷日后不要再做这些惹人误会的事。”
君呈松默了片刻道:“好,那我便按照礼数,找人上门提亲。”
沈青鸾凌乱了一瞬。
某一个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怎么就说到这个份上了?
还不等她反应,沈舒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够了!你口口声声说并未想过毁青鸾的名誉,可你做的事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青鸾是我掌上明珠,她的婚事自有我来定夺。你虽位高权重的侯爷,可我沈家也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你若敢来,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决不让你羞辱我女儿分毫!”
听他这样说,君呈松眼底也缓缓蔓上怒色。
“青鸾是你的掌上明珠,你还不是将她嫁给君鸿白那个王八做继室,纵然是我拒了和沈家的婚事,可一开始也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还不是你自己怕担那背信弃义的名声,才硬生生将女儿推入火坑!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定夺她的婚事!”
被他这样毫不留情面地怒斥,沈舒脸颊涨紫。
七分俊逸去了五成,只余十足的窘迫。
不过他涵养极好,哪怕是这个时候仍旧没有口出恶言,只既羞又怒地捏着拳头。
“你……像你这样鲁莽无礼的人,也敢放言来沈家提亲,做梦!”
而君呈松怒气冲冲一说完,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
他若想娶沈青鸾,无论如何也不该跟沈舒起冲突。
这不是绝了自己的后路吗?
可还没等他想着说些什么来补救,又被沈舒这句话激得气血上涌,森森地盯着沈舒。
像是冬日里最坚硬的冰霜破开后露出的棱角,冻得人心肝脾肺都忍不住渗得颤了几颤。
“沈大人,您要如何骂我都使得,可青鸾的婚事。”
他顿了一顿,脸上的局促无措早已不在,一双黑眸斜飞着眯成一道锋锐的弧线,眸中狂风骤起。
“她已经被你错嫁了一次,耽误了整整三年,难道还要被你的自负清高耽误一生吗!
今儿个我只一句话,不论是陈宣,又或者是什么旁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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