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沾水,在桌上随意描着:
“那人名叫刘月娘,年约二十四,若找到她,你与她说,我沈青鸾有意替大爷纳她做妾,看她肯还是不肯。”
珠珠面露不解:“平常好人家的女子哪有心甘情愿做妾的,这般直接地问岂不是找骂?”
“你也说了,是平常女子。”
沈青鸾讥讽地勾唇,“与杜家,与镇远侯府有关的女子,自然都是不平常的。”
那刘月娘原是贴身伺候过杜文娘的婢子,杜文娘死后,沈青鸾入门体恤众人,主动放还了侯府一帮丫鬟。
还了身契不说,还发了一笔遣散的银子。
这原该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谁料成婚第四年,刘月娘忽然拦了君鸿白的马车。
说当初沈青鸾故意赶她出侯府,就是为了虐待先头夫人身边的旧人。
这些跟杜文娘有关系的人,对君鸿白这个蠢货说狗屎是香的他也会照单全收,更何况是抹黑沈青鸾这个他本就防范忌惮的人。
当即找沈青鸾狠狠发作了一通,又将刘月娘迎进府,做了杜绵绵的贴身丫鬟。
刘月娘伺候杜文娘多年,对君鸿白的喜好一清二楚。
手把手地教杜绵绵如何模仿杜文娘,两人狼狈为奸,几乎将沈青鸾压得喘不过气。
如今想来,刘月娘为人阴险狠辣,若用她来对付杜绵绵,岂不是杀气四溢的一把好刀?
至于刘月娘会不会同意进镇远侯府。
呵,前世她也是吃了大亏之后派人去查才知道,那刘月娘拿了银子回老家后便被爹娘抢了银子,随手给一屠户做媳妇。
那屠户半夜杀猪的时候居然绊倒,脖子摔在刀口,当场一命呜呼。
刘月娘哭哭啼啼回了娘家,又传出个克夫的名声,便是想再嫁也不成,娘家见她再无价值,成日使唤她虐打她。
若非过不下去,她怎会去扑君鸿白的轿子。
珠珠将信将疑地出了侯府,果不其然,到了晚间,就将面黄肌瘦的刘月娘带了回来。
刘月娘一进门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沈青鸾却没忽略掉她眼底一闪而逝的仇恨和算计。
呵,实在可笑,她不恨那对吸血的爹娘,却来恨她。
当真和那个不分黑白的王八羔子天造地设。
沈青鸾打量了她一刻,并未开口。
刘月娘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绷着脸道:“夫人派人跟我说那起子浑话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是镇远侯府的奴婢,却不是夫人的奴婢,更何况如今我已经是良民的身份,夫人跟我说做妾的话到底是何居心!”
刘月娘跟在杜家人身边许久,早已学会那等拿捏人心的手段。
她心知沈青鸾品性高洁,温和持重,听她如此自尊自重必要高看她几分。
她再表现出如此屈辱的模样,沈青鸾更会觉得愧疚,到时候还不是任她刘月娘拿捏?
只出乎她意料的,沈青鸾看了她片刻,将手中团扇搁在小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刘月娘呼吸屏住一瞬。
下一瞬,沈青鸾淡淡道:“既然刘娘子如此高洁,是我孟浪了,珠珠,你将刘娘子送回去吧。
纳妾的事,我再找旁的心甘情愿的。”
刘月娘脸上闪过肉眼可见的慌乱,不明所以抬头看着沈青鸾。
怎么个事?
沈青鸾不是主动求她来伺候大爷吗?她不过装腔拿乔一两句,沈青鸾怎么就要她走了呢?
珠珠面无表情地将她拉起来,“刘娘子,今日对不住了,奴婢送您回去。”
说着就将她往外推。
珠珠力大如牛,刘月娘哪怕做了多年粗活在她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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