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回神,急急慌慌的站起来请罪,“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您这不是折煞末将吗?末将何德何能,受的您这一拜?”
齐王诚恳的道,“许将军莫要谦虚,你当的,你对本王就有相护之恩,本王原就不知如何回报,却不想回京后,又听舅兄说,你还尽心尽力抚育了锦儿三年,这份恩情,本王更是无以为报,用那些黄白之物,是羞辱将军,名利地位,本王如今还给不起,实在汗颜……”
许怀义,“……”
啥意思?
给银子,是羞辱,升官又给不起,所以只能行个礼表达感激之情?
那这恩情还的也忒便宜省事了吧?
要不是看齐王一脸真诚和愧对,他都要怀疑对方故意逃债了!
好家伙,敢情还能这么玩啊,可他不怕被银子羞辱啊?
好在,还有后续。
齐王继续道,“以后,许将军若有需要本王相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虽本事不济,却也可以全力以赴,将来,有机会的话,本王再重谢将军。”
这个将来,自是指他坐上皇位后了,那就可以给许怀义加官晋爵。
许怀义一本正经的道,“王爷严重了,末将愧不敢当,末将收养小鱼时,不知他身份,只是碰到了,又合眼缘,这才带回家去,这几年相处,也并未做过什么,实在当不起王爷这份谢意。”
“当的,当的……”
“当不得,当不得啊……”
总要你来我往的客套一番,才能彼此心安理得地进行下一步。
这也是交际应酬的基本操作了。
“许将军,你觉得锦儿是否还能再去鹿鸣书院读书?”
“末将见识浅薄,王爷做主便是。”
“本王其实是很想让锦儿继续在鹿鸣书院读书的,但那儿有太多学子认识他,他再去的话,即便用本来面目,可熟悉他的人也难免会发现破绽,实在不妥当,所以,为安全起见,还是请有名望的大儒教导为好……”
听到这儿,许怀义再猜不到他要说啥,就是个傻子了,“您不会是想让江先生继续去教他吧?”
齐王眼神闪了闪,“不妥吗?本王是觉得锦儿已经拜在江先生门下,他们师徒彼此又熟悉,比其他人要适合……”
许怀义道,“恕末将直言,江先生愿意收顾小鱼为关门弟子,却未必愿意去齐王府当教书先生,这并非是江先生狂妄,不给王爷面子,王爷也清楚,当年江先生早已推辞过的,甚至隐姓埋名到了湖田村,就是不想掺合皇家之事……
不瞒您说,末将对江先生心怀愧疚和歉意,因为末将欺瞒了他,在求他收下小鱼时,末将就已经知道了小鱼身份,也清楚江先生的顾虑,却还是为了一己之私,促成了这段师徒名分。
直到现在,末将都还在欺瞒,亲眼目睹江先生因为小鱼意外而悲痛欲绝,却不能将真相告知,那滋味实在,太煎熬了,如何还有颜面再去求江先生?”
这番话,连消带打的,说的齐王涨红了脸,恨不得夺门而出。
“本王,本王……”
对付要脸的人就是好办啊,许怀义继续道,“末将明白,父母为子女计长远,但还是得兼顾一下其他,不然,容易好心办坏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齐王顺着台阶下来,连连点头,“许将军言之有理,是本王心急了,思虑不周,此事就当没提过。”
许怀义道,“王爷英明。”
齐王,“……”
他不让自己多想,又试探着问,“等锦儿回府,本王打算为他请封世子之位,许将军觉得如何?”
许怀义心里一动,面上却是茫然无辜的反问,“在咱们大雍,嫡长子继承家业不是天经地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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