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妆家中。
抱琴守在客舍之外,羞红了脸。
什么事嘛,带男人回来洗澡,自己一熘烟跑了,结果是可怜的抱琴在这伺候。
还好他一脸嫌弃,赶猪似的把抱琴赶出来了,否则难道要在里面伺候沐浴?
不对,你个臭狗熊凭什么嫌弃抱琴?那时候的琴弦还没让你赔呢!
唐晚妆出现在面前:“你站在这干嘛?”
抱琴嗫嚅:“不是小姐让我伺候的吗?”
唐晚妆捏着脑袋没好气道:“让你安排给人打水,打完该干嘛干嘛去,你在想什么呐?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当他是腌菜呢泡那么久?”
抱琴:“……我就可以泡那么久。”
“你不就是颗腌菜!”唐晚妆看了房门一眼,有些期待地压低声音:“你一直站外面,有没有听见里面有琴声?”
“没有。”抱琴教育道:“小姐,那就是个臭狗熊。”
唐晚妆帮他解释:“这都丑时了,没人这时候弹琴的。”
抱琴斜睨着她不说话。
唐晚妆干咳两声,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赵长河的声音:“请进。”
唐晚妆推门而入,一眼看见的是赵长河披衣坐在窗前提笔写东西。
窗外雨声,桌上青灯。
男人披衣提笔,夜间伏桉。
唐晚妆心中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总觉得这场面仿佛是自己梦中所见,比此前预设的他在弹琴还要触动心弦。
只可惜不是送上一碗热汤,而是来问他什么时候走。
“你在写什么?”她慢慢踱了上去,悄悄探头看。
却是一本秘籍。
“之前和思思的协议,我这边要长期供给剑皇秘籍给她的,上次那套内容并不多,还只是秘藏级就无以为继了,感觉她们未必够用,该给新的了。”赵长河边写边说:“终究是约定……平日里行色匆匆没机会写就算了,到了你这里看着有纸笔就想起来了。”
唐晚妆下意识脱口而出:“因为是思思吧,换了个男的呢?”
赵长河奇怪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当初与韩无病之约,我披荆斩棘千里奔赴,他可不是女的。男儿之诺,与此何干?”
唐晚妆意识到自己失态,借着低头看字遮掩情绪:“就那么一说。嗯……你这套难道突破了秘藏级?”
“没有,就是另外整了一套。除了高端也需要数量嘛,她们毕竟一个族群。”
“嗯……”见他被扯开话题没追着说男女事,唐晚妆吁了口气。
赵长河哪有心思多说,赶稿呢,准备走人了,拖到天亮就不好了。
唐晚妆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如同当时姑苏,习惯性伸手替他磨墨。
灯火摇曳,雨中的屋子却越发安静。
他的字越来越好看了,虽没刻意习练,那草莽张狂的锋锐越发收敛,厚重堂皇越发凸显,可字里行间细细看去,却是锋芒隐藏,随时破纸而出一般。
字如其人,他现在就是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抱琴的声音:“小姐,杨耀武他们刚才来报,说是都准备好了,起码有十八个赵长河整装待发。赵公子的马也在后院,随时可走。”
静谧的夜色骤然惊破,赵长河停下笔,唐晚妆回过神。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好了。”赵长河递过稿子:“我该告辞了。”
唐晚妆心中微有遗憾,低声道:“下一次别这么冒失,归根结底,不是时候。”
“嗯。如果我有你的实力,京师都要被我搅翻了,各种顾忌真烦。”赵长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忽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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