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妆观察已久,此时确定了内心判断,终于出手拦截。
王道中一直紧张地盯着这伙人,唐晚妆一动,他也同时闪身阻拦,口中大喝:“夏龙渊的头号鹰犬,岂会甘心让你我神剑复苏?杨兄竟然听信小畜生之言,放姓唐的入内,所思差矣!”
这话切在了杨敬修自己内心的担忧里,果然是扇动力十足,下意识便出手拦向唐晚妆:“唐首座稍安勿躁……”
唐晚妆本来有话要说,但被两个地榜同时夹击,面前还在阻止另一个地榜抹药,这全神贯注之下还真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她丝毫无惧,春水碧波满室生光,竟是一个人独战三个地榜,生生逼得只距离连山剑数寸之隔的蔡问鹊犹如天涯,再也抹不上去。
正在此时,血色刀芒乍起。
狂暴无匹的血煞刀气铺天盖地地噼向了王道中:“是时候证明你马甲的身份了!吃本尊一刀!”
真他妈的!
王道中真是连唐晚妆都不想管了,回身一剑,直刺赵长河胸膛:“死!”
这一剑真是剑出风雷,虚空爆响,含着一位地榜经年的怨怒,比什么雷霆剑都要迅若雷霆。
可气势汹汹的赵长河压根就没扑过去,早在他起手的同时,身躯在半空完全违背物理规律般的向后飘折,直接跑路了。
王道中一剑刺在空气里,暗道不妙。
果然就这区区一个牵制,那边蔡问鹊都被唐晚妆逼得离连山剑好几尺,连手中的药泥都洒落在地。
刚才没法子说话的唐晚妆也已经有余力说话了:“本座久病成医,颇知其理。杨太尉关心则乱,是不是忘记检查一下,两种药泥结合会有什么变化?”
一个小小的人影悄悄钻在连山剑边上,伸手取过地上的药泥,又掏出一把小刀“唰唰”刮下被抹在剑上的一些幽壤,“啪”地一声,捏橡皮泥似的把两团泥巴合在了一起。
崔元央。
杨敬修听着唐晚妆的言语,他有余力阻止崔元央的举动,却心中微动,没有阻止,任由小丫头做试验。
随着泥巴捏在一起,空气之中骤起阴气,仿佛深海冤魂,漫过每个人的心田,所有人都随之僵了一下,哪怕是早有准备的唐晚妆都禁不住一个寒噤,差点开始咳嗽。
就趁着所有人僵直的刹那间,那股阴气似有怪笑,钻向了连山剑里。
“糟了!”杨敬修神色大变,掌风恶狠狠地轰了过去,却哪里来得及?
眼看着阴气就要入剑,一只欺霜赛雪的纤手伸过,闹着玩似的把那缕阴气抓在手里,“噗”地一捏,烟消云散。
皇甫情拍了拍手,环顾场中:“都看着本宫干什么,这股阴气看得人不舒服,捏了便是……真当本宫只会以色侍人?不知道关键之处靠的是谁。”
王道中目瞪口呆。
完了。
皇甫情的翼火蛇身份可没瞎公开,作为贵妃在宫中表面上和王皇后撕得可厉害了,王道中并不知道这个贵妃是盟友四象教居然在公然帮外人。
可你和唐晚妆不是世仇吗,怎么配合得如此默契?
“吼!”刀声大起。
赵长河再跃而来,冲着王道中噼头盖脑地又是一刀:“刚才让你的!再吃我一刀,看看王家排天镇海之剑,有何高明处!”
王道中呆立场中,看着迎头噼来的赵长河、感受着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似乎这一刻的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赵长河,而是在与天下为敌。
这是一个男人,带着他的一群女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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