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过去寻死吧。再且说了,某是刀笔吏,不是厮杀汉,如何做得这些?”
说完,近侍一挥袖子就下了壁了。他知道从伍习这边是寻不到出壁的机会了,自然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吹冷风。
而那边近侍一走,刚还满脸笑容的伍习直接唾了一口痰在地上,骂道:
“国家大事就是被这帮刀笔吏给弄坏的。大话说得一筐筐,最后全是孬种。”
说完,伍习再不理会那腌臜人,下了壁,直往拱门去。
在拱门洞子里,一支五十人的铁甲兵正等候在那里。
他们甲裹着披风,刀裹着布,与夜色融为一体。
等伍习下来后,没说什么话,只对壁上的军吏点了点头,示意他开门。
不一会,伍习就带着这五十甲兵出壁,直奔壁外的泰山军营垒。
他伍习可不是孬种。
……
夜里,吕旷正在营内听军中的主簿讲《汉书》。
听《汉书》也算是泰山军军将们的风潮了。
晚间,吕旷看着他弟弟和那潘璋闹翻了,心里非常烦躁,于是在吃了晚饭后,他并没有去找弟弟,而是独自在大帐中捋着这事。
这时候,主簿照例入帐要给吕旷讲《汉书》,吕旷没说什么,只问他今日读什么。
主簿对讲《汉书》这件事还是很看重的,每次都提前做功课,见吕旷问起,就答道:
“今日读《灌夫传》。”
吕旷点了点头,就让主簿开始讲。
按照过往的惯例,主簿将整节文字串讲一遍,然后就看是引申发挥,激发吕旷与自己一起讨论。
但主簿在读的时候,明显发现吕旷总在走神,忙问:
“军主,今日是有什么心事吗?”
吕旷见主簿发现了,叹了口气,对主簿道:
“岑君,我今日有点倦了,明日再讲这一则吧。”
这主簿没觉得有问题,他知道吕旷的确军务繁忙,这些年吕旷变化很大,越发开始有大将之风了。
所以,主簿恭敬拜了下,就退出了大帐。
主簿一走,吕旷就泄了气了。
是的,他的确神思不属,但却不是军务累了,而是被刚刚主簿所讲的那段灌夫传记给骇到了。
吕旷只是一个东平国的游侠,此前从来没有什么正经的教育,更不用说知道灌夫其人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灌夫的事迹,在主簿的引申中,他知道此人和王上是本家,都是姓张的,但因为他的父亲是颍阴侯灌婴的家臣,被灌婴赐了灌姓,所以才改了灌。
灌婴其人,吕翔是知道的。
以前主簿和他讲过,那也是和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悍将的,而且老弟兄们还特别爱听此人的故事。
据说此人早些不过是个贩布的商人,但后面遇到了高祖皇帝就发迹起来了,之后以卓越战功而封侯。
可以说灌婴的事迹总能让军中的老弟兄们联想到自己,所以对此人特别推崇。
所以,主簿一讲灌夫和灌婴的关系,吕旷就听了进去。
一开始听着还好,在主簿的讲述中,灌夫不愧是姓灌的,在前汉七国之乱的时候,带着千人从军,直接立下战功而被封为中郎将。
之后其父征战中战死,其人也不肯返乡葬父,而是继续战斗,用敌人的血来祭奠其父。
可以说,到这里,灌夫的种种实在是太符合泰山军老弟兄的脾性了。
要不是顾忌形象,吕旷当时就要击节赞叹,唱一句:
“真乃大丈夫!”
但后面吕旷就听着不对劲了。
后面灌夫果然因军功而被提拔,先是做了代国宰相,又在武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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