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刘义真、张传世呆若木鸡,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张传世想:孟婆怕是疯了。
她的汤能令人由生转死,而令鬼饮消融,此时向着泥胎递去,泥胎又懂什么?!
但这世间,没有存在能拒绝孟婆的汤。
纵使嘴硬如张传世,在赵福生递出汤碗的那一刻也喝了下去,鬼也无法拒绝!
四人注视下,只见那神龛后笼罩的阴影晃了晃。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本来端坐于神龛上的泥胎像竟然‘喀嚓、喀嚓’的动了,它抬起了胳膊,将孟婆递来的药罐接住。
一股浓苦的药味随即散逸开,泥胎抱着汤罐,还没有动弹,但漆黑的汤汁却化为索命的链索,将它的泥塑的手臂缠住。
苦药形成的链条先缠泥胎的胳膊,后缠颈脖、身体。
‘啪、啪啪——’
黑气顷刻间随着药气的传开弥漫泥胎周身。
甚至对鬼来说,这黑气宛如世间最可怕的毒,从泥胎的身体蔓延至它身后的阴影,将其一并包裹住。
碎裂声不绝于耳。
先前重组的泥像在‘饮’下孟婆汤的刹那,迅速的分崩瓦解。
而这种碎裂纵使是乔越生的厉鬼现形、复苏都是无法阻拦的。
天空中的红月陡然之间变得璀璨,原本温和的月光瞬间刺目。
血色光影如同利刃切豆腐,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所有青烟一并扫开。
接着屋顶被撕裂,淌血的墙壁化为齑粉,血月高高悬于半空,月光横扫鬼域。
轰!!!
四周地动山摇,神龛连同泥像立时在月光的照耀下粉碎。
血月笼罩下,赵福生只感到一股强大的鬼息慑压,她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她隐约看到了漫天的血光里,一个手持长刀的无头阴影站在众人面前。
接着,那阴影举刀往头顶一挥——‘嗖’。
似是疾气声响起,赵福生本能的缩了下脖子。
刀光的阴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那无头鬼提刀砍的并不是她,而是正当半空的血月。
森森鬼气遮天蔽日,化为一轮青黑色的鬼桥直通天际。
在鬼刀杀气即将斩中红月的那一瞬——一张薄薄的红色纱雾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将血月笼罩在内。
鬼刀的刀虹一接近纱雾,便如泥流大海,陷入其中。
红与青色相互交映,鬼梦的空间扭曲。
她还来不及松口气,便立即失去了意识。
……
‘嗒嗒嗒嗒嗒——’
马蹄声夹杂车轮声在赵福生耳畔响起。
她像是躺在小船中,在暴风浪里前行,身体在这颠簸之下一摇一晃,直到‘砰’的一声脑袋撞上了车厢壁,才一下惊醒了。
赵福生抱着脑袋,有片刻的怔懵。
她翻坐起身,转了转脑袋。
“头还在。”
赵福生松了口气。
但这话一说出口,她顿时便怔住了。
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
正有些不解之际,许多杂乱无章的记忆突然涌现在她脑海中。
镇魔司、流土村、无头鬼案、十里坡……
有诡异泥胎像的野神庙、孙三娘、黎家坳,以及后来蒯满周与泥像大战,继而众人进入荒村族学,被逼入一间屋内……
种种画面相互串连,赵福生一下将丢失的记忆想起来了。
他们在族学内遇到了泥像,险些死于村中,事后是孟婆突然出手,将厉鬼逼出形影,最终召唤红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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