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合上眼睛,只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支撑着。
除了自己的妹妹,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过一个女子,照顾她的起居。
她睡梦里眉头还是微微蹙着,他会忍不住伸出手指,想替她将眉心抚平,却会在指尖停在她眉头半寸时,又收回来手,怕惊扰到她。
他一身粗麻的斩衰,才不过几日,就眼底青黑,胡子拉碴,从前的一副文弱书生气质减轻了几分,多了几分硬朗挺拔,说话也沉稳干练了许多。
韩子谦看向李北弘。
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地守在她的身边。
晋王不自觉地为老师感到惋惜。只是太后遗旨如此,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晋王自皇上御驾亲征那天早上起,加起来这几日不过睡了两个来时辰。其他时候不是忙着,就是在给太后守灵,夜里总是失眠睡不着,想着沈石溪和茉莉就痛彻心扉。
他一根弦始终绷着撑到现在,努力克服心中的焦虑和悲伤,克服与人交流的回避和胆怯,竭尽全力去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就着烛火打量着韩子谦,想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他是否适应太监的身份。却发现韩少傅从容自然,似乎跟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素素想着韩少傅是翰林大学士有学问,给新来的小宫女太监起名的事就全交给了他。
活了三十二年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子,终于遇到了喜欢的她。那人近在眼前,如袅袅清风,朗朗明月,却是永远遥不可及之人。
晋王摆摆手,“不碍事。本王就是困了。”
晋王揉了揉眉心,抬眸看向韩子谦,轻声说了句,“有劳少傅了。少傅可还适应?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可安排宫女太监去做。”
晋王听韩子谦说完后,叹息了一声,方才告诉韩子谦,行政院已经做了决定。考虑到城中空虚,先礼后兵,明日清晨先派人去谈判,告知对方亲王和郡公应单独进城祭拜太后,并立刻撤兵,尽量避免发动战事。
如若对方坚持不离开,就静观其变。
眉梢眼角却又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噙着极淡的一抹笑意,令韩少傅只是清冷却没有锐利之感。
在她昏迷的时候,看了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描摹着她的眉眼。他想起来第一次在御书房里见到她一双眸子如春阳明丽。那时她还很俏皮地说想跟他学棋。
他自然欢喜自己爱慕的是神仙般的女子。但近些日子他才学会了一个道理:
爱而远之,越喜欢越要克制。
他下了马,慢慢地走着,努力平息内心的波澜。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心想,也许这样也挺好的。
如今他在江月白的房间里竟然不休不眠地与另一名小宫女丽夏守了三天三夜。
此时黑暗一片,对方光是领导层级的就有三位,王爷、世子、郡公。他们自己都很难保证士兵里就没有擦枪走火的,或者是贸然抢功的。
他跟晋王详细地说了自己和江月白的看法,对江月白的三条路径做了适当的调整和补充。
如若对方坚持不肯单独进城拜祭太后,则以不守孝道、不守祖训的道义谴责之,待皇上回来后再做处置。
他就依照江月白的起名规则,叫了春夏秋冬。
同时加强各个城门的防守。每个城门每个班值至少派四人值守,防止叛贼。而且根据孟相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密函,已经将浏阳王埋下的暗桩全都秘密地关押了起来。
他的心乱了。
韩子谦感觉有一股疯狂的东西隐秘地滋长在自己的心里,令他既感到甜蜜又痛苦。
比如可以让自己人假扮是对方的人马对城内扔火器,佯装攻城。这样城内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对方归为谋逆,进行强力反击。
晋王正色道,“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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