骛,明明只是奉旨行事。明明眼里只有脚下的路,心里只想着如何不让江月白淋着雨,如何避免跌倒。
心却突如其来地狂跳,仿佛都要跳出他的身体,往前奔跑。
至于心要跑向哪里,他不知道。
总之,直到将她抱进屋里,放在贵妃塌上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恍惚。
东偏殿的房间里,江月白在白桃与素素服侍下换好衣服后,韩子谦和姜余他们才赶过来。
好笑的是,韩子谦和姜余他们衣服全都被淋湿透了。都十分狼狈地换上太监的衣服再在外面罩一层斩衰。因为要做手术,进屋后就脱了斩衰,只穿了太监服。
江月白饶有兴味地看着全员太监的模样,生生憋住自己的笑意。
姜余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实在被江月白看得浑身发毛,双眼经常看天。看在他的下属手里,那就是在间歇性翻白眼,似乎体力不支的样子,中间实在忍不住,关切地问道:“院使,您先歇着,让属下来。”
韩子谦则偷偷观察着江月白的表情,因为听说她的母亲昨日来过,他紧张江月白是否已经知道了家里的遭遇。看她的状态,似乎并不知道,他便放下心来许多。
后面就是他们三个外加素素一共四个人做好消毒后一起给江月白做了手术。
一共三粒清心丹已经都被吃完了,只剩下麻沸散可以凑活着用。对此,姜余颇为同情,提前给江月白嘴里塞上了毛巾,以防到时候咬舌自尽。
做手术之前,江月白不忘给自己来了三张好运符,一颗保命丹,一颗好梦丹。搜遍了储物柜没有看到能止疼的药物,只好拿着好梦丹凑合着用。
看好梦丹的说明,似乎是后世的褪黑素、酸枣油一类的提取物,作用就是提供一夜安睡。毕竟后宫人人心思多,长期处于超强压力下,日夜待机,睡不好觉是职业病。
江月白梦想手术就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手术就做好了。
显然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不然谢夫人的箭术也不能达到榜上有名的水准了。
简单来说,就是那么一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箭矢,竟然穿透了血肉,扎进了江月白的骨头里。
可知有多痛了。麻沸散根本顶不住。
确定箭头扎进骨头后,姜余喊来了张大厨和赵大厨来帮忙,四个大男人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摁住痛到深处力大如牛的江月白。
没办法江月白之前为了打败坏人,吃了大力丸,此时副作用凸显。
不仅江月白的衣裳汗湿又干,干了又湿,全员皆如此。
姜余表示从医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女子,心性这么坚韧的女子。毕竟没做手术前,箭矢扎入了骨头可是剧痛,手术前江月白竟然能忍这么久。
江月白全程狂哭哭了会,嗷嗷叫也嗷嗷叫了会,骂娘也骂娘了会,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
江月白骂人的话包括“公孙裕华,我与你势不两立”、“公孙裕华,我杀你全家”、“公孙裕华,我一定要杀了你”。但因为嘴里塞着毛巾,全都含含糊糊的,旁人根本听不清。
公孙裕华就是谢夫人的大名。不过即使没塞毛巾,现场也没人知道。
但韩子谦明白江月白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江月白到底骂的是谁。
因为后宫里,能有这样箭术的只有一个人。那人确实有在江月白落单时杀了她的动机。
而谢夫人在坤宁宫感到一种强烈的心神不宁。
母亲的阴魂似乎在冥冥之中召唤着她。
坤宁宫一片素白,人人都哭丧着脸,生怕显露出一丝一毫对皇后的不敬。
谢夫人在一片惨白下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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