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受伤的地方,如今那仿佛永不愈合的伤口已经无声地缝合,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在皮肤之下的刺青,从奥瑞利安的角度去看,那应当是一个星座。
辨认出刺青之后,牧狼神低低地笑了,他的笑声如海潮般回荡,起初生涩,很快恢复往日的洪亮。
“现在是何年何月,我的兄弟?”荷鲁斯·卢佩卡尔望向洛嘉,声音一顿,“王座啊,你的盔甲怎么……”
“不必担心,兄弟,这是我所得的恩赐与罪罚,我能有幸身着此物,”洛嘉颔首,一滴泪水情不自禁地贴着他的面颊淌落,“已经是祂的垂怜和眷顾——这银河间还有太多需要你关心的事,不要将你珍贵的担忧用在我身上。”
荷鲁斯勉强地点头同意,他的力量正在重新注入他的身体,他摇晃着慢慢站起来,屹立在洛嘉面前,贴心地不再多问赎罪盔甲的事情。
他伟岸的身姿让奥瑞利安回想起科尔基斯的山峦,如今科尔基斯已然毁灭,但荷鲁斯·卢佩卡尔的归来,让往日过错的焚毁变得不再值得惋惜。
“好吧,让我听听在我睡觉的时间里,有哪些大海化作群山,江湖变为原野吧。我相信我错过了许多值得珍惜的故事和奇迹,告诉我,是这样吗?我的心情该为什么振奋?我的父亲是否在等待着我?或者,至少告诉我,为何我一睁开眼,阿斯塔特塔就不复存在了吧!”
荷鲁斯的嗓音动听而高昂,他亲切地走向奥瑞利安,小心地用手指象征性地拍拍奥瑞利安的肩甲,唯恐伤及他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兄弟。从牧狼神灼灼的明亮目光中,洛嘉·奥瑞利安看见一个对现实满怀期望的原体,他笃定的口吻,就好像他已经清晰地看见所有的壮举。
就好像他仍然活在大远征的余晖里。
“荷鲁斯,我的兄弟……”奥瑞利安不忍地避开牧狼神的双眼。“或许这世界并不如你所愿。”
他们周围的黑色雾气已经完全消散,泰拉皇宫璀璨的琼楼玉宇再度映入荷鲁斯眼帘。牧狼神高贵的面容露出沉醉的喜悦。
“我在你的声音里听出沮丧,我的兄弟,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又苛责人了?宽容地对待你自己和其他人吧,奥瑞利安,不要总是生怕你不够顺从父亲,或者看低你自己的成就。唉,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让你吞吞吐吐了?我到底睡了多少个日子,以至于你看我的模样那样陌生啊?”
洛嘉一时失语,荷鲁斯的关怀令他沉默,一时并不忍说出他准备好的陈述。对于王座的虔诚信徒而言,这些自私的情感和忧虑有违他的信条——他所尊敬的兄弟,即使只是一个笑容和几句话,就让他重新地犹豫起来了。
“现在是第三十一个千年首年的年末,荷鲁斯。如你所见,这里是阿斯塔特塔的旧址,夷平高塔的则是祂的神迹与恩典,让你重归俗世的亦是如此。”
荷鲁斯松了口气。“听起来我并没有错过太长时光,我还能赶上我的兄弟们,为帝国作出些贡献……唉,你们可有担心我?至少,赛扬努斯肯定怀念着我,我希望他把我的军团带的不错……真令人伤感啊!那么,这世界能有多不如我所愿呢?”
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喋喋不休:“至少,我看这皇宫还很亮光闪闪,这不是很好吗?父亲呢?他最近怎样?我要如何感谢他赐予我第二度生命?”
他活动着自己的臂膀,满意地打量自己手心烙下的射手座刺青:“我似乎比之前更具力量——我感觉,好极了。”
“帝皇在王座上等候你。”
荷鲁斯兴奋的表情收敛了。“父亲怎么了?”他严肃地问。
洛嘉没有直视他。
“父亲在王座上守望着他受损的国度,我的兄弟。”
“什么?”荷鲁斯颤抖了一下。
“帝皇需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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