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说。我很抱歉,我的冲动。
这不是你的老毛病吗?福格瑞姆温和地说,你是头一次冲动起来吗?
我不知道。费鲁斯的回答略带迟疑,显然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看来你还没有全想起来啊,需要我和你一件事一件事地介绍吗,费鲁斯·马努斯,美杜莎的戈尔贡?需要我为你讲述,你的美杜莎如何追逐你的步伐,而你又是如何治理你的星球的吗?
好。费鲁斯的声音平静下来。
于是,福格瑞姆开始讲述。他向费鲁斯描述着他的美杜莎:铁与岩,寒冷与风暴,无尽的挑战和冰冷的绝境,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铁锤凿击在岩石上。
美杜莎是他的镜子,他与星球本质上是同类。冰寒、残酷,以及无与伦比的强大。他征服它——正如他征服他自己。
整座机械迷宫陷入寂静,福格瑞姆的讲述聚拢了一段风暴般的时光。每个领袖都会被他们的世界塑造,所有人都曾被自己的命运打磨。美杜莎塑造了费鲁斯,就像福格瑞姆被彻莫斯塑造。
也许情感始终是我的缺陷。费鲁斯突然说,语气中透出深思。
哦,这是你的结论吗?没有情感,我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我爱我的星球,爱我的子民,爱我的军团,我的星球、子民和军团回报了我一样的情感。我心中的火焰是情感点燃的。我的自信和骄傲亦然。
即使如此,我的情感仍然让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那是你理智的问题!福格瑞姆毫不留情地反驳,声音中透着一种坚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部分认可你的看法。当我看见亵渎你的模仿者时,我认为这是美杜莎的祸源。只有我能应对它,而我的失败是因为我没有强大到足够战胜它。不论如何,我的愤怒仍然影响了我的判断。
好吧,我听你的。福格瑞姆轻笑。既然如此,现在我们落入这片深渊,你总不会还要因为这些事情与我争吵吧?
他们平心静气地聊着,福格瑞姆没有去探讨任何复杂的道理,而是带着怀念的语气,讲述着费鲁斯如何率领军团横扫银河。他们回忆起那炙热的战火和闪烁的星空,想起了那些坚定不移的决策,冰冷而精准的战争艺术,还有在毁灭与结盟之间的精妙平衡。每一次战斗的残酷和果断,每一场征服的荣耀和代价,都在福格瑞姆口中动听地再现。
他们一块儿聊着天,在费鲁斯所掌控的银湖中,在福格瑞姆的火支撑起的净土里,隔绝了外界的干扰,与黑暗中的威胁告别。
沉在小小的银色湖泊深处,他们闲聊着许多零零碎碎的事,沉浸在追念里,福格瑞姆的叙述时而跳到他们初见时如何比试打造剑与锤,时而回到现在,聊着星炬是如何暗淡,亚空间恢复如常后,他们还有多少要做的事。他们笑起来,有时候又感伤。
我们还是被困住了,福格瑞姆叹息道,但至少没有追兵,你也醒了,我们抓住了你的存在……本质,身躯。这是什么?算了,我尽力了,你得谢谢我。
谢谢。费鲁斯平静地回应。
福格瑞姆轻笑着,回忆起曾经的事件:我告诉过你,帝皇曾经救过我。虽然惭愧,但或许我们需要再次等待他。
是啊,你说过。帝皇会来吗?
我相信多恩会完成他的任务。如果连他都不值得信任,那这银河中还能依赖谁呢?福格瑞姆思索片刻,又补充道,你对他的评价如何?
不如你对他的评价高。费鲁斯承认。
我们每个人都有需要向他人学习的地方。福格瑞姆微微一笑,感慨地说道。
你说得对。费鲁斯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直到某一个瞬间……
世界上降下一种微妙的变化,如此熟悉,甚至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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