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明镜。他的认可似乎证明着他的完美,证明着他追逐行为的价值。
一种多么奇妙的心态——不应该出现在基因原体身上的。如今想来,福格瑞姆自己也时时想要微笑……但当时,谁又教给过一个看起来光辉万丈的骄傲者成为一个不需要镜子的人?
他照耀出一个无瑕的影子,一张无缺的面容和一支骄傲的军团。在他忙于提升自己的军团,完善自己的彻莫斯之余,他需要这样的慰藉,来证明他能够安全地拥有他目前的成功。
但是……但是。当他回过头去,当他看见自己拥有的一切,当时间和爱在他身上流经,他还如此恐惧吗?
他的子嗣们爱戴他,费鲁斯则是他的挚友。如果他仍然用镜子来映照自己华丽的凤凰羽毛,那么那面镜子的名字早就是互相的爱了。他一直在飞翔,就像他身边的人告诉他的那样,他们说得对极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抗拒着不敢思考?他明明早就全部想明白了。他明明早就知道该如何骄傲地倾听着自己心里真正的喜怒哀乐,信任自己的抉择——他只要去想,他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他选择往下坠落,他就掌控着自己的方向。他有这样的信念,与足够支撑他这样去做的喜悦和执着。
他的思绪迅速飞回现实,似乎隐隐听见了黑暗中无力的咒骂……该入怨愤永不返,何以如此轻狂去……
简直令福格瑞姆想要大笑。
“所以我们为什么是朋友?”福格瑞姆咳嗽一声,心血来潮地问。
“不知道,已经是了。”费鲁斯冷硬地说,似乎这是什么令他很自豪的事。“我们谁战胜了谁?”
“哦,胜负常常互换吧,有时候我赶上你,有时候你追上我的。”福格瑞姆说,“你的钢铁之手就是我的镜子,我的火翼是将我照在镜子上的光源,这总让我觉得好极了。”
“我不明白你的后半句话,福格瑞姆。”
“因为你把自己的记忆搞丢了,我的兄弟。”福格瑞姆轻声说,身上渐渐有些疲倦。费鲁斯·马努斯操纵的火炮也是依赖着他本人的气力,只不过头脑用的是费鲁斯的。“我迟早要弄清你为什么在这儿。”他说。
“我很抱歉。”费鲁斯沉闷地说,“我为你增添了困难。”
“哦,你是这么做了。”
“你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
“对。”
“手和一部分腿?”
“下次要被什么东西欺骗的时候就想想我的手和腿,费鲁斯!”福格瑞姆调侃着。“我真是来为你拼命了,我的朋友。”
费鲁斯不开口。
“你说点儿什么呀。”
费鲁斯慢慢说:“你开始告诉我,为何我会在这里了。”
“对啊,因为这是你给我增添的麻烦,钢铁之手阁下。虽然我不知晓怎么一会儿事,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被困在一堆献祭仪式中间了。”
“我很抱歉。”
“这话你说过了。”
“好吧。这是我的过错(eacula)。”
“高哥特语……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什么借口把你骗到这里来,否则我要找那个借口的麻烦了。”福格瑞姆哼了一声,忍不住说,“好好管管你的子嗣。”
“我明白了。”费鲁斯停顿了一下,“我的什么子嗣?”
“你的一堆氏族,你的战士军团。我现在可怀疑你跑到卡迪亚来和他们有关系了。”
“是吗?”费鲁斯若有所思地安静下来。
黑暗中隐藏的尖锐笑声似乎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安静了许多,只在那些间隙里重返福格瑞姆精神之中,而战斗的疲倦以及被他有意忽略的痛苦切实地涌上了他的躯干,揪住他的心脏,好像他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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